大隊長身上沒錢,摸遍了兜,也就找出來一把瓜子。
他自己都不嫌棄磕磣,直接把瓜子塞到了紅姑手裏,隨口打發道:“你也失去我這個主顧了,真是操蛋玩意,我走了啊,你自便。”
紅姑:“?”
啥玩意,這簡建國跟自己擱這兒發癲呢?
“等等,你回來!”
紅姑想喊大隊長,奈何越喊,那頭跑的就越快,很快就看不見影子了。
紅姑:“……”
她暗罵了一聲,嘀嘀咕咕道:“娘的,這都是啥事兒啊,又白折騰一趟?”
看著手裏的瓜子,紅姑更想罵人了。
這玩意就想給她打發了。
她想丟,可是沒舍得。
放在嘴裏磕了一下。
“呸呸呸!”紅姑吐掉手裏的瓜子,氣急敗壞的罵人,“簡建國你這個災神,這都是啥玩意,還跟個寶似得揣在褲兜裏舍不得扔,你摳死吧簡建國!”
紅姑嗓子都要喊劈了,罵罵咧咧半天,隻能自己悻悻走了。
至於簡建國……
他也聽見了紅姑的破鑼嗓子,但是沒聽清罵的是啥,左右他也不在乎,隨便。
追上了霍清明,大隊長還有些訕訕,搓著手,尷尬的解釋道:“我也沒想過,她還能是這樣的操蛋玩意。”
霍清明沒有一句指責,隻是淡定的,“叔啊,其實我還是挺失望的。”
“別介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大隊長張開嘴,叭叭叭解釋:“以前是她娘,咱們這邊,十裏八鄉出了名的好媒婆,湊成的姻緣,不說千把對,也得五六百對了,哎喲,那可真是,壯觀。”
說到這,大隊長也卡了一下,“我是大男人,往日裏說媒這些事,也沒沾手過,再就是,我尋思著當娘的說媒那麽牛掰,當閨女的就算是趕不上,也不至於太離眼。”
誰知道啊,這媒婆何止是離眼了。
缺心眼子都缺到家了。
都說虎父無犬子,誰能想到,響當當的媒人,會生出來一個棒槌啊!
看著大隊長懊悔的樣子,霍清明也笑了,“沒事,雖然這次不太理想,但是這事兒我還得交給您來辦。”
他一麵說話,一麵從衣裳兜裏掏出來一包香煙,給大隊長遞過去了一根。
大隊長看著香煙,白生生的杆子,比他粗粗笨笨的手指還讓人稀罕。
他沒舍得抽,放在了自己耳朵上夾著。
回頭能帶出去吹牛逼。
霍清明看了,哭笑不得,幹脆給大隊長上了一根,“叔,叼著。”
大隊長有些受寵若驚,叼著煙杆,那頭霍清明已經抽出來一根火柴,化著之後點燃了。
白煙嫋嫋,冉冉上升。
大隊長有些感慨,“你是個好小夥兒。”
霍清明笑了,“什麽好不好的。”
“沒看不起我們是地裏刨食的唄。”
說罷,大隊長自嘲的笑笑,“沒聽說嗎?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
甭以為他不知道,現在這些人啊,對鄉下人都是看不起居多,別說是當個營長,但凡是喝過墨水的,再看下地刨食的人,眼神裏都不自覺的帶了一些趾高氣昂。
像是霍清明這樣的,還是少數。
霍清明倒是正色了不少,“都是一樣的出身,沒什麽看起看不起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