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午夜至天明。
薑鏡黎和聞月不停歇地安排喬裝潛入的兵馬。
直到天亮之際,薑鏡黎見到了最後一個人。
裴秦。
他身著一襲黑色錦衣,腰間沒有任何多餘的配飾,隻有一把隨他十餘年的利劍。
他身姿挺拔,站在西城城樓的角落之下。
薑鏡黎看到裴秦和阿音,臉色微微僵了一下。
卻耐不住心裏上下跳動。
裴秦走到薑鏡黎的身前,給她行禮,聲音裏帶著愧疚與謹慎,“公主殿下,屬下來遲了。”
甚至……還帶著些許卑微與懦弱。
這份懦弱,僅僅對於薑鏡黎。
薑鏡黎朝他上前一步,話語裏有些急促,對於他的這些年,她漠不關心。
開口即是蕭睿。
“裴秦,你來了,那我皇兄呢?他在哪?”
裴秦微微抿唇,說道:“殿下此時還在邊關議事,他托屬下告訴公主,莫要擔心,他很快就會入齊見您。”
薑鏡黎點點頭,抑製不住對蕭睿的想念。
裴秦目光注視著心不在焉的薑鏡黎,想看看這麽多年,她變成了什麽模樣。
想要在這些變化裏看透她的經曆。
看透她的八年。
裴秦是蕭睿手下身手最好的暗衛。
是蕭睿從小安排在薑鏡黎身邊,護她安危、教她識劍、陪她玩鬧的一個影子。
“公主這些年受苦了。”
薑鏡黎拾起目光,終於放到了他的臉上,“苦,但沒關係。”
隻要事成,一切都沒有關係。
裴秦的目光從薑鏡黎身上移到了聞月身上。
薑鏡黎見他略微警惕地皺眉,解釋道:“聞月,自己人,無需如此防備。”
薑鏡黎手心裏還捏著小小的藥瓶,指尖摩挲了兩下,她抬起頭說道:“既如此,你們二人先去李琮的住處藏下,燕春樓如今也不安全了。”
燕春樓被謝敬雲的人盯上,絕不能再回去。
薑鏡黎忽然想起,她還未問清聞月是如何脫身的。
“聞月,聽韓七說,人已經被抓了,那人既不是你,那是誰?”
“是我手下的一個死士,替我死了。”
薑鏡黎詫異,“韓七沒有發現?”
聞月搖了搖頭,“不能確保。隻是他如果發現了,又為何要幫我?”
薑鏡黎仔細想了想韓七臨走前看他的那個眼神。
現在她明白了。
他開竅了啊,竟然被她那日的話給說動了。
薑鏡黎勾唇一笑,對聞月說道:“反正不是因為喜歡你才幫的你。”
無需自作多情。
聞月:“……”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薑鏡黎說罷就離開了,阿音跟上了她。
裴秦無法掩埋自己對薑鏡黎的關心。
他看著薑鏡黎果斷離去的背影,問身旁的聞月,“公主她……”
聞月輕聲說道:“她要回去哄男人。”
裴秦一怔,漆黑的眸色更加昏暗了。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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