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動情之人,終歸會受傷。
無論是彼此相傷,還是迫於被傷,都是困於情。
謝之喻說的那句話,其實很有道理。
‘先動情者,必輸之。’
或許是輸了吧,甘願輸給彼此。
也可能是贏了呢,贏了彼此的一生。
“皇兄是想要將遠琦立為儲?”
蕭睿合上手中折子,順手拿起另一本打開。
“他姓蕭,是蕭家血脈,有何不可。”
是啊,他叫蕭遠琦,而不是劉遠琦,有何不可?
蕭睿放下了折子,看著薑鏡黎道:“阿影,過來陪皇兄下棋。”
薑鏡黎把遠琦遞給阿音,陪蕭睿去了棋室。
二人對坐,一黑一白。
江南陰雨綿綿,潤了千花百草,卻憂了人心。
明明是在最該高興的地方,可每一個角落都留下難以抹去的遺憾。
蕭睿垂下眼簾,兩指間捏著棋子,果斷地落於棋盤上。
他看似很認真地在下棋,可薑鏡黎看得出來,他心不在於此。
無非是在透過一副沒有任何感情的冰涼棋子回首曾經的溫馨。
可外邊的雨越下越大,蒙住了尋回記憶的眼睛。
“你知道我有多麽痛恨八年前那場戰事嗎?”
你知道那場羞辱有多麽刻骨銘心嗎?
你知道血流江南之時有多麽悲痛欲絕嗎?
你知道……我有多想她嗎?
他的沈宜,是多好的姑娘啊。
隻差三日,她就要嫁給他,成為東宮的太子妃。
卻在那場戰事裏,被敵軍擄到軍營裏,淩辱未遂自盡於軍火中。
薑鏡黎掀起眼簾,靜靜注視著蕭睿。
他的聲音,被狂風暴雨摧殘般的,隻剩下脆弱與破碎。
“皇兄……”
他繼續道:“這一生,我已經失去了很多,即便我們奪回了元夏,可一切都不再是從前了。”
“阿影,皇兄如今隻想你能夠安願了後半生。”
如今隻有薑鏡黎,是他最牽掛的了。
薑鏡黎捏著棋子的指尖緊了緊,靜靜地聽著蕭睿的一字一句。
“我們還差最後一步,牧國。可皇兄已經不想讓你再牽扯進來。”
薑鏡黎微怔,回他:“皇兄,我是蕭家人。”
是蕭家的強者。
她怎麽可能會畏縮於閨室裏。
蕭睿笑了笑,“岑喻也不會讓你冒險於其中的。”
他指尖一點,一顆棋子再落入棋盤。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