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人生無常

母親好了之後，我們家經濟條件也慢慢的好了起來，當年條件不好，家裏沒有電視機我們常常跑到鄰居家裏去看電視去多了也不好意思，那一年母親養的豬剛好賣了個好價錢，拿到錢之後馬上去鎮上買了當年最新款的金星牌電視，那時候可值錢了500多，對我們家來說是筆巨款，我記得當時還買了個天線，我們每次都欺負弟弟讓他在那舉著然後我們在那看，現在想起來覺得可缺德了，就這樣我們還沉浸在母親恢複健康的喜悅當中，沒想到的是很不幸沒過多久父親倒下，初步診斷是肺結咳，可能是跟父親工作的關係，父親是一位泥磚工人，每天吸入大量泥塵的關係，患上了肺結咳，這是個不能幹苦活又需要營養休息的病，但是那時候的條件哪裏允許你休息啊，不但要幹活營養還跟不上，因為父親的病，姐姐小學沒畢業就去我小姨店裏打工，小姨家是做批發電器的忙不過來當時又要帶兩個小孩母親就叫跟她說叫姐姐去她那工作，當時姐姐才14歲啊對現在的年紀來說還是個小毛孩，當時在小姨家工作才200塊一個月，姐姐出去後一年才回一次家，一個月才打一次電話，當時那個年代隻有有錢人才裝得起電話機，我們不遠的鄰居就有一個，於是姐姐每次都會打電話到他家然後我們她接到電話後來告訴我們姐姐就說好到幾點打過來我們就提前在他家等，每次接電話的時候我的眼淚都止不住流下來，盼啊盼總盼著過年姐姐就回來了，每次姐姐回來的那晚我們都不睡覺的，就一直等，等接到姐姐已是半夜兩三點，村裏黑漆漆的，每經過一家狗都瘋狂的叫，但是心裏有的隻有喜悅，因為小姨家是做電器批發的每次姐姐都會帶回來我們很多我們沒見過的東西，收音機啊，狗狗玩具鬧鍾，那晚我們必須是抱著這些入眠的，因為接電話不方便的關係，自姐姐去掙錢養家，母親則在家帶我們幹農活，父親也沒閑著，他妹妹看他這樣於是買了個蒸腸粉的機回來用自家種的大米晚上蒸成河粉，白天父親就騎著那老鳳凰牌的自行車一家一家拉去賣，常常晚上的時候是摸著月光回來，我們總眼巴巴在門口望啊望看父親回來沒有，一見到馬上樂嗬嗬的迎上去，回來父親第一件事就是說今天都賣完了，有時候還說他遇到什麽什麽人人家請他在他家吃飯，很是高興，有時候沒賣完回來就我們自己炒著吃，每次看他那瘦弱的身子無比的心酸，但是能為他做的有限，年複一年，姐姐也在小姨那裏呆了好多年，有一年姐姐說要把媽媽帶出去在街上租個攤做點小買賣，那一年開始母親開始在外，家裏就剩父親爺爺還有我跟弟弟妹妹，父親每每還要帶病幹活，其實父親也是個苦命之人，那要從我的爺爺說起，記憶中總聽我母親提起爺爺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年輕的時候很懶，家裏都快揭不開鍋，我的校長剛好是父親的同學，聽他提起說父親是個學習很是厲害，當年連初中都要考的年代，父親就是考上的其中一個，但是因為家裏條件差上不起初中，年幼的父親從15歲開始就當了家裏的頂梁柱，一個毛頭小子就要擔起財米油鹽，這是多麽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