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彧在建水城隻待了兩日,便有人給他送了一封信。
信上說,他的師父封戎重病不治,去世了。消息十分突然,西陵彧立馬從建水往北境趕去。
自七歲一別,已經很多年未見師父了,沒想到等來的竟是他的死訊。
在玄境山腳下,他碰到了同樣趕回來的尋渠。
“師父為何突然去世?”西陵彧問道。
“當年你父親沉迷煉丹,而他亂吃丹藥每每中毒,都是師父給他治療,師父體內早就集聚了很多毒素,這次是毒發了...”尋渠無奈的說。
“當年不是已經不允許煉毒了嗎?師父也不阻止他!”
“你爹抓了藥族的許多小輩,說要拿他們試藥,連我也被抓去兩次。”說著,尋渠撩起袖子,胳膊上有兩條滲著黑紫色的經絡。
“這些毒,到現在都隻能暫時壓製,無藥可解。”
“西陵家欠你良多,抱歉。”西陵彧有些無奈。
他不知道這些年北境變成什麽樣,更不知道他的父親西陵雍竟瘋魔至此。
如今回到北境,又該如何對待他?
西陵彧心裏有些悶,臉上表情凝重。
“有句話或許我不該說,可若放任王上如此作為,北境將來定會大亂。你真沒有權傾天下的野心嗎?”
尋渠認真的問他。
“自小我的父母因此反目,為質子時也親眼見過兄弟離間,骨肉相殘,人一旦坐上那個位置就會變得麵目全非,我從來無心權柄。”
西陵彧苦笑著看向尋渠。
“我倒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人選。”尋渠隨口說道。
倆人翻過玄境山,沒多久就到了臨淵城。西陵彧並沒有回王城,而是和尋渠直奔藥王穀。
封戎的靈柩停在殿裏,周圍跪滿了弟子。
西陵彧走上前,撫摸著棺槨,一時眼酸。
這時外邊來了一行人,原來是西陵雍帶著他的隨從,大搖大擺的進到了殿裏。
西陵雍點了一炷香,插在香爐裏。轉身對旁邊站著的人說道:“既回來了,為何不先回宮去?”
“兒臣為師父守靈,請父王恕罪!”西陵彧想到師父為父王而死,心裏十分難受。
他這個父王,從來都是犧牲別人,成全自己。
當年逼死母親時,也未曾見他心慈手軟過一瞬。
“你乃北境王子,將來更是天下之主,不可自降身份,給你師父上柱香,回宮去吧!”
西陵雍心裏也不是滋味,沒想到這麽多年兒子都沒跟他聯絡,竟因為他師父的死訊,快馬加鞭趕回北境。
此時,封戎的死對西陵雍來說,隻是個無傷大雅的插曲,而得了西洲之後,他的野心已再也藏不住了。
這段日子,他一邊命令岑慶練兵,一邊派人監視著黎都的動向。
下一步,便是攻打黎國。
可他身體裏的毒素留下很多隱患,從前他無意爭霸天下,如今有了機會,他也怕自己命段,所以命封戎給他診治。
要說,封戎也算是為西陵雍而死。
可他哪有半分愧疚之色,在場的藥族弟子們敢怒不敢言,都默默的低著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