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都可憐

張延有些氣急，指著簪華玉的鼻子： “簪華玉！你以為你是誰？一個商人還妄想和朝廷作對不成？你讓我去打工？你把我尚書府的臉麵往哪裏擱？！” 簪華玉氣定神閑用手撥開張延的手指。 指了指張延的身後，莞爾一笑道： “哎呀～別那麽大火氣啊，你的夫人來了。” 張延回頭，李芣苢已經到了徑前。 張延看著李芣苢有些不耐煩： “你來做什麽，回去，我現在沒空搭理你。” 李芣苢不說話。 她看了眼簪華玉。 簪華玉也在睨著她。 靜默了片刻李芣苢道： “張延，母親說要我用嫁妝來幫你還債。” 張延聽了這話嗬了聲： “幹什麽啊，嫁妝是你自己的東西，你拿來給我還債？你當真舍得啊？” 張延盯著李芣苢半晌： “行，成全你，你還吧。” 簪華玉對著眼張延翻了個白眼。 尚書府嫡子和相府嫡女的親事早就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而張延大婚當天就入牡丹樓還被打了的事也在京城傳。 大家都知道李芣苢不受寵的事。 有人替她惋惜，有人卻在嘲笑她沒本事。 簪華玉聽了這些，卻在想： 「一個閨閣中的女子，本就是身不由己的婚姻，還要她有什麽本事呢？難道拴住男人才是她的本事？一個女人的本事，難道就隻體現在男人身上嗎？」 李芣苢見張延這副無所謂，近似施舍般的模樣，心裏是憤怒的。 她對張延已經失望了，而往後的路自己還不知道怎麽走。 要在這尚書府立足，隻靠她自己那點嫁妝怎麽夠呢？ 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簪華玉收到了錢離開了。 回到牡丹樓，身旁的白子規忍不住開口： “簪華玉，你就這麽愛錢嗎？我們這樣訛人總歸是不好的。” 簪華玉聽後笑了起來，眼淚都笑掉了顆： “噗……哈哈哈哈哈哈……白子規，你這樣的人，也好意思來說我這樣做是不好的？” 白子規不說話，簪華玉立於門前。 這時，天空驚雷陣陣，暴雨傾盆而下，嘩啦嘩啦。 簪華玉看著眼前的雨，不自覺開口： “這個世道上沒有錢，能活嗎？我活不了。小時候家裏沒有錢，那時候的我還異想天開，以為爹娘瞞著我其實家裏很有錢，因為我每天都能吃得飽，穿的暖，我還有房子住，雖然一家三口擠在一起，總是有些小，但是我很開心。可是，我總是忍不住和更好的去對比，這一比較，就顯得……太落魄了。 “我安慰自己，沒事的，我們家是有錢的，爹娘都瞞著我呢。直到有一天，爹在外麵欠了債，為了還債，娘去了大戶人家當奴婢很少回來管我。我過上了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過了五年，我們身無分文，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家是真的很窮啊，看著富貴人家的孩子坐著馬車上學，而我卻要走很久的路才能到學校。 “我就在想，原來出生就是一場豪賭啊，而我卻輸了。再後來，爹的債主上門，硬生生把我搶走，賣了。” 白子規聽到這裏，有些不自在。 簪華玉沒有繼續往後麵說，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