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是沈從安見到姬綏的第一反應。 他身著鴉青色的長袍，頭上隻一根竹玉發簪半束青絲，眸光清冷疏離，眼尾一顆小痣卻顯魅惑。 那太監一看到沈從安來，慌亂地跪在地上磕頭。 “沈小姐，奴才有罪，沈小姐大人有大量，饒奴才一命吧。” 這太監雖然資曆尚淺，但還是一眼認出麵前的女子正是丞相府大小姐，皇後的掌中寶，還是太子殿下的小青梅。 如果她將這件事捅到太子殿下那裏去，就不是磕幾個頭能解決的了，腦袋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沈從安沒理他，快步過去將姬綏扶起。 隨後她低頭瞥了小太監一眼，厲聲道：“你活膩了嗎，越國的皇子你也敢折辱，姬綏殿下這一跪是你能受的起的嗎？！” 小太監聲音都在顫抖，連連磕頭認錯。 這時姬綏出聲打破了這僵持的局麵，“罷了，這太監也不是有心要為難於我的，本來我獨自在這宮中就無依無靠，他們見風使舵也是人之常情。” 沈從安聞言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麽，讓跪著的太監去領罰，太監道謝完連忙起身跑了。 “不過沈小姐是如何認出我的呢？我雖在深宮中許久，卻從來沒有與沈小姐打過照麵。” 沈從安低頭笑了笑。 “殿下可能忘了，在你剛來盛國時我們在宮中見過，雖然時過經年，模樣已有些出入，但也不難認出，” “而且皇子中除了太子殿下，其他人要麽自立府邸要麽在學堂念書，這般年齡又住在皇宮的，想來隻有姬綏殿下了” “原來如此，在下還有一事要勞煩沈小姐，照顧我的姑姑近日感染了風寒，沈小姐能否讓人抓點治風寒的藥來。” “姑姑這身子不要緊吧，要不要請太醫來瞧瞧。” 姬綏頓了頓，接著彎唇一笑，“不用麻煩太醫了，姑姑身子一向孱弱，偶感風寒也很正常，多謝沈小姐今日出手相助，在下不勝感激。” 沈從安擺了擺手，吩咐身後的的小宮女去太醫院抓藥。 鳶九看了眼外麵的天色，提醒道：“小姐，宮宴應該快開始了，我們去長樂宮吧。” 沈從安點頭應好，正準備走，轉頭又看見姬綏在原地不動，見她轉頭看他又扯出一抹笑容，月光灑在他身上，為他平添幾分落寞。 沈從安忽然有點同情他。 當時越國打了敗仗，為了求和，將十五歲的姬綏送來當質子，以此來表示越國的誠心。 他獨自在異國生活三年，期間兩國時常有大小摩擦，隨著兩國關係惡化，他的處境也可想而知。 可能是他的神情太落寞了，沈從安忍不住開口“姬綏殿下，可否願意隨我一同去參加宮宴，今天是個團圓的好日子，你一個人在這未免太冷清了。” “可是陛下那邊…” 沈從安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淺笑道 “陛下不是心胸狹隘的人，長樂宮多殿下一個人也是容得下的。” 她在前麵走，沒看到姬綏眼中一閃而過的意外與驚喜。 沈從安帶他去參加宮宴一方麵是看他可憐，動了惻隱之心。 另一方麵是為了讓宮人們知道他並不是可以隨意欺辱的人，就算兩國關係惡化，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 打了他就相當於打了越國的臉，將來如果越國用這件事再生事端，遭殃的還是兩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