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從“春風茶舍”之中走出。
沒有人知道這份名單。
現在三司之中的成員,已經無法摸清楚,自己的朋友,到底還是不是朋友。
當年太宗閉關在寢宮,大隋的朝堂一片烏煙瘴氣,哪裏有人的屁股還是幹淨的?隻要太子想算舊賬,他可以輕易揪下任何一位官員,無論是持令使者,還是大司首。
這就是太子如今令人畏懼的地方。
他……沒有表態。
若說是“既往不咎”,偏偏出現了“監察司”名單這樣的消息,可能會建立第四司的消息,伴隨風聲在天都的大街小巷中迅速傳播,即便是在早茶攤子上喝粥的草民,在這些日子,也有所耳聞。
太子是一個“溫和”的殺伐派。
過去的事情,如今隻是被他暫時放下。
或許有一天,會被重新提起來。
而這份“虛無縹緲”的第四司名單,就是對過往三司的告誡和威脅。
再沒有人會認為,太子李白蛟,像當年情報裏描繪的那樣,是一個終年沉溺於青樓酒色,扶不上牆的廢物貨色……這位藏鋒多年的年輕人,比二皇子李白鯨還要多三分聰慧,比三皇子李白麟還要多三分堅韌。
他生得最早,卻也把大隋看得最清楚。
這些年來,踏進春風茶舍,見識過太子真實麵貌和風采的“有誌之士”,幾乎全都被太子的魄力所折服。
這股力量緩慢沉澱,隨著他的隱忍一同沉寂到大隋的三司。
太子積蓄力量的同時,這些人沉默生長。
直到今天。
春風茶舍開出了花,結出了果。
……
……
在太子沒有坐上如今位子的時候,一切都與現在不同。
在天都所有人的印象中,這位生在帝王之家的長子,懦弱又膽小,無知且無能,明明有著最先選擇的優勢,到頭來,手中卻隻握住了兩樣東西。
一座茶舍,一座酒樓。
太子不要其他的,他隻要了這兩樣東西。
那座酒樓是為“紅露”買下的。
春風茶舍,則是為了自己。
在外人眼中,放蕩頹廢的大隋太子,閑來無事,不是在酒樓裏尋歡作樂,就是去鬆山獵場打獵,那座茶舍隻不過“遮人眼目”的無用物品,太子幾乎沒去過,次次都是酩酊大醉,還在茶舍裏上演了砸桌罵人,痛斥大隋民生與律法,在當時一度淪為笑柄。
隻道這間茶舍,是太子用來“證明”自己不是廢物,最終弄巧成拙,讓大家都看清了這具窩囊皮囊。
而如今。
太子已經三年,沒有再出現在酒樓裏了。
再沒有一天,去飲酒作樂,看唱戲,聽舞曲。
再不需要有這樣的一天了。
再也不需要假扮窩囊廢。
不需要說話露三分怯。
不需要故作無知。
不需要讓別人看低自己。
他離開了酒樓,住進了天都皇宮,卻不敢住進那座寢宮。
隻要“長陵”的真相,還有一天沒有揭露,隻要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還有一天沒有得到印證,那麽他便不能住進去。
……
……
“徐清焰去了哪裏?”
這個問題,讓院子裏的氣氛凝固起來。
屋簷下的風鈴輕輕搖曳。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