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又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到了熟悉的監獄。那副二十年沒換的對聯仍寫在大門兩邊:
痛改前非歸正道;
脫胎換骨再做人。
在監獄辦公室見到了與自己不離不棄的妻子,蔣正文忍不住抱住她放聲大哭。可監獄長一進來,他就條件反射地立即止住了哭泣,畢恭畢敬地垂手等在一邊。監獄長朝他伸出手來:“蔣正文同誌,祝賀你從此獲得了新生!”
蔣正文卻不敢與監獄長握手,隻是深深鞠躬並脫口而出地說:“感謝黨、感謝政府!感謝監獄長!我一定好好改造,脫胎換骨,重新做人!”
監獄長勸他道:“以後不要這樣說了,咱們現在是同誌,不再是敵我矛盾了嘛。”
“是的是的,監獄長,我一定記住。”蔣正文習慣成自然地又要鞠躬,監獄長連忙拉住他,感歎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監獄長破例派了車將他們送到了火車站。火車上他們坐的是硬座,一路上沒有一點睡意,腦子裏想的嘴巴上說的全是如何去找組織上平反,恢複名譽,重新安排工作,還有補發工資等等。
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當蔣正文雙手遞上那份《撤消原案、無罪釋放證明》和自己寫的要求平反的申訴書,郵政局政工處的人查閱了資料後說:“對你的事我們深表同情,但是這件事不歸我們處理,當初郵電局一分為二的時候,你的檔案材料沒有劃到我們這邊來。你到電信局去吧。”
可到了電信局,電信局人士答複說當初他是作開除公職處理的,所以檔案關係等等都移交給了街道辦事處,讓他去找街辦。而街辦的人又矢口否認,不願多管閑事。他被推排球似的推來推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