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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進去的時候,時芊正坐在大廳內發呆。
她望著窗外不知名的方向，目光無神，對他來贖她這件事好似沒有期待。
這個認知讓沈羨並不愉快。
還是有民警問他找誰,他才說明緣由,而在他開口那瞬間,時芊的目光也轉到了他身上，不知是不是沈羨的錯覺，他總感覺時芊笑了下，但那笑轉瞬即逝。
他在那兒簽字，然後領人離開。
進去的時候戴了口罩，但和民警們交談時已經摘了下來，也有人認出他來,但畢竟是很嚴肅的地方，這些人也都是見過大場麵的，沒引起什麽騷動，反倒有年紀稍大些的民警讓他們出去的時候小心點，言語之間盡是關切。
他領著她出來，一路無話。
直到上了車,時芊才倚在車窗上,懶洋洋地道：“謝了。”
她半閉著眼假寐，但眼睫微顫，從某些小動作上能看得出她並不是如同往常那般怡然。
若是往常，沈羨定讓她好好休息。
但今日久別重逢，他等了許久才能“得寸進尺”，於是——
他借著給時芊係安全帶的機會湊近她，聲音低沉，“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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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靠近讓時芊的整顆心都縮了起來,她打給沈羨確實是俞明洲的主意。
今早在電話裏，俞明洲說：“你們小情侶的屁事兒自己解決，別動不動找我，我又不是個傳聲筒，給工資了還是怎麽的？”
時芊掛了他電話。
但想到昨晚的沈羨，她鬼使神差地撥了電話，撥的時候還記得她是公眾人物，要把兩人的關係從曖昧狀態摘出來。
所以她喊了聲哥哥。
但——
“剛剛我不還是你哥哥嗎？”沈羨顯然誤會了她的意思，“所以現在……你把我當什麽？”
時芊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手指戳在他心口的位置，把他往後推了幾分，讓自己少一些壓迫感，“你想讓我把你當什麽？”
“我啊。”沈羨把安全帶哢噠一聲給她扣好，往後回到駕駛位上，噙著笑喊她：“時芊，我想要的之前都告訴過你了。”
時芊抿唇。
她腦袋倚在車窗上，斜著角度看他，“你明知道……”
清冷的聲線被沈羨打斷，“我不知道。”
車內頓時寂靜下來。
話說到這兒，再沒得聊。
時芊慣性沉默，而沈羨終於發動車子，等到車子拐過兩個彎，沈羨換了話題：“你怎麽和他們動起手來的？”
“就你們圈的那些破事兒唄。”時芊輕嗤，“五十多歲的人了，老不正經。”
“我們圈兒？”沈羨眉頭微皺，“我倒不知道我又進了哪個圈。”
“娛樂圈唄。”時芊說：“除了喝酒就是上床，夠亂的啊。”
沈羨淡淡道：“你這地圖炮掃的也夠大。”
這一次，誰都沒讓步。
時芊卻掃了眼外邊，“下個路口把我放下吧，就不勞煩你了。”
“這時候才想起說勞煩？”沈羨的車速稍快了些，剛好下個路口是綠燈，他直接疾馳而過，“是不是遲了？”
時芊偏過頭看他。
她好像這時候才重新認識沈羨。
那個囂張的、不可一世的、桀驁不馴的沈羨。
他不疾不徐地說：“酒店，去嗎？”
時芊心底那根繃著的弦兒一瞬間斷掉，她勾著笑，“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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