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燈忽然全部熄滅。
黑暗持續了兩秒,隨之而來的圓形光束亮起,將時芊和沈羨籠罩。
時芊第一次經曆這樣的事情,來之前她隻知道要試鏡,也就反複準備了一個片段,但這會兒試得顯然不是她準備的那一段。
接下來要表演什麽,她不知道。
但她這個人向來耐心好,反正沈羨在這裏,他不會讓她難堪就是。
從看到他的那一刻,那點兒不安也逃匿得無影無蹤。
大抵從他牽著她的手走在擁擠人潮的那天起,他在她這裏就變得不同。
房間裏靜悄悄的,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她站得筆直,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沈羨看,而他和她拉開了一些距離,早已收起了之前的嬉鬧玩笑態度,他坐在後邊那把椅子上,修長的腿隨意一搭,他今天的衣服應當也是刻意換的。
總之,他坐在那把椅子上,時芊的腦海裏隻浮現出一個名字周嘉澍。
周嘉澍是從不按常理出牌的警丨察,性格狠厲,而許恪是長相美豔、性格冷漠的犯罪嫌疑人,兩人因為五年前的一起懸案相遇,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許恪時,周嘉澍直接去了許恪住的地方,開始探她的底線。
沈羨今天演的就是這一出。
他從黑色皮衣兜裏摸出一個銀質的老舊打火機,指腹輕輕摩挲著打火機的壁身。
在良久的沉寂之後,他才冷著聲音開口,“知道我來這兒做什麽嗎?”
時芊下意識退了半步,獨屬於周嘉澍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她這會兒仿佛就是犯罪嫌疑人,在那雙淺色的、能看穿一切的瞳孔裏,一切黑暗都無所遁形。
尤其周遭安靜到掉一根針都能聽到。
啪嗒。
沈羨手中的打火機忽然亮起。
良久,時芊壓低了聲音回:“不知道。”
“不知道?”沈羨嗤笑,“那你知道我是誰麽?”
“然也不知道。”時芊開始慢慢代入許恪,她身的性格本就和許恪很像,但許恪比她膽子更大,比她更擰巴,靈魂深處比她更孤獨,所以某些時候會劍走偏鋒。
但看了這麽久劇本,時芊還是能把控住許恪,尤其在搭戲演員是沈羨的情況下,他是個很容易把人代入情境的人,而現在,時芊在被沈羨帶著走。
“周”他刻意頓,“嘉澍。”
許恪然聽過周嘉澍的大名,在警丨察局裏也是亦正亦邪的一號人物,經常連破奇案,但行事作風大膽,手段並不見得都是些能擺在明麵上的東西,所以時常功過相抵。
五年前,他就找到過她,那會兒她不過18歲。
五年過去了,這位周警官愈發淩厲,眼神裏都是些人們看不懂的東西。
許恪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的臉,片刻後笑了,“不知周警丨官突然到訪,有失遠迎。”
說話間她還從兜裏摸出煙,修長的手指勾了一支出來,先往己嘴裏夾了一根,才忽然盯著周嘉澍笑,氣場不落下風,她笑起來風情萬歲,又勾了一支煙給周嘉澍遞過去,周嘉澍卻一直未接。
她也不氣,隻是笑著看他,那笑裏充滿了警惕。
良久,周嘉澍不疾不徐地伸手接過了那支煙,在手指間把玩了下,輕佻道:“煙不錯。”
“哦。”許恪眼皮微掀,聲音清冷,“借個火唄,周警丨官。”
……
時芊漸入佳境,在沈羨的引導下,她已經完完全全把己代入為許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