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依然不慍不火地說:“討債到我女兒那個廠裏去啊,到我這裏來幹什麽?我又沒欠你們的錢。對不對?”
老太太這不慍不火的話,令二哈三寶不好立時發作。如果不是個老太太,如果答話答得硬,開門就斥責捶什麽門,想幹什麽?!二哈和三寶就要顯本事了。
我把二哈三寶撥到一邊,對老太太說:“老人家,我們是從湖南來的。你那女兒欠了我們幾十萬元錢,我們已經到她廠裏好幾次,可她總是躲著不見。所以我們就隻好到這裏來了。”
我這話說得夠可以吧,夠客氣吧。
老太太一聽說我們是從湖南來討債的,嘿,她也客氣了。
“你們是從湖南來的啊,這麽遠跑來討債,不容易,不容易。那就請進來囉。”
老太太說她也是湖南人。這就真是“老鄉見老鄉”了。原來有句話,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現在有句話,老鄉老鄉,背後一槍。但我們不會給老鄉“背後一槍”,我們是來明的。
老太太這個老鄉不簡單,看來早就從上門向她女兒討債的風浪中鍛煉出來了,知道如何應對。
老太太請我們坐。我和穿山貂往沙發上一坐下,二哈三寶那兩個一米八幾的大漢立即分別站到沙發兩端,雙手背在身後,儼然哼哈二將。
老太太對我們“哼哈二將”說:“你們二位,也坐啦!跑了這麽遠的路,到了我家裏還站著,難站啦!”
老太太這麽一說,穿山貂朝那二人努努嘴,示意可以坐下。“哼哈二將”便各自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老太太泡了茶,說就去辦飯,你們在這裏吃飯。
我說:“老人家,吃不吃飯無所謂呢,我們也不是來麻煩你老人家的。我們隻找你女兒。”
老太太說:“哎呀,既然來了,飯還是要吃的啦。你們在這裏吃飯,正好等我那欠債的女兒回來啦。”
老太太是何等的會說話,我們還能在她家裏發飆嗎?其實,她女兒就躲在家裏。後來我們覺得,這老太太簡直就是電影裏掩護中共地下黨員的老太太。麵對著前來搜捕的“國民黨”,臉不發熱心不跳,沉著應付有膽量。
吃完老太太做的飯,她那女兒還是不出來。
老太太還故意說:“這個人,到這時候了還不回來吃飯!說好要到我這裏來吃飯的啦。”
我雖然知道老太太是講假話,但老太太對我們如此客氣,我們沒有由頭在她家裏進行“搜捕”。我們決定“告辭”。
要出門時,穿山貂故意大聲對老太太說:“你女兒硬不肯出來見我們,我們也不會來打擾了,我們明天去封她廠子的大門,看她出來不出來?”
女老板廠的大門被我們封了。
大門一封,女老板不知從哪裏出來了。
女老板一出來,忙對我們輕聲地說,快走,快走,我請你們去酒店,去酒店再說。
女老板一出現在我們麵前,我就把原先認為教授、大師是“英雄好漢在美女麵前跌跟鬥、‘愛江山,更愛美人’”的想法徹底否定了。
女老板輕聲地說“快走快走去酒店”,是怕被別的討債人發現。
她如果被別的討債人發現,立馬就會被圍住,想帶我們去酒店也去不成了。於是我們又“掩護”她,將她簇擁在中間,“哼哈二將”高大的身材成為遮蔽她的屏障。
女老板秘密地領著我們進了一個高級大酒店。
女老板請我們進了一間豪華包廂。
一進包廂,我們就露出了討債的凶麵目。穿山貂對她說:“今天你不把欠的錢還來,你就休想走出這個包廂!即使你能走出去,也要少一條胳膊一條腿。
“哼哈二將”則吼道:“穿哥,要她的左手還是右手,要她的左腿還是右腿?”
女老板趕緊說:“兄弟,兄弟,我如果不是為了解決問題,怎麽會請你們來酒店,進包廂。既然來了酒店,進了包廂,就都是自己人。我知道你們討債不容易,別人也欠我的錢,我也討過債,太辛苦,太不容易。請你們放心,錢是一定會還的。你們從湖南趕來,除了要討回債,還要吃好,玩好。不吃好玩好,我對不起你們。今天我先請你們吃,請你們玩。吃好了,玩好了,咱們再談那筆錢的事,好不好?”
我說:“什麽時候談?”
女老板說:“明天,就在明天。我把你們安排好後,就去想辦法準備錢。”
穿山貂說:“那好囉,給你一天時間囉。你如果講話不算數,就別怪我們不憐惜你這個美女啦!”
穿山貂這話,放出了“和平”的“氫氣球”。這“和平氫氣球”的放出,主要是女老板講了先請吃請玩。
女老板立即說:“哎呀,我還是什麽美女囉,都老太婆了。你們別看著我太難看、不順眼,撒腿就跑了,欠你們的錢也不追不要了啦!”
我們都笑起來。包廂裏“和諧”了。
女老板點了一桌海鮮。
我們都是些能吃會吃“特別能戰鬥”的人,女老板是酒桌上的高手,於是勸酒、碰杯,笑話、葷語……包廂內熱鬧極了。我們也不提要她還錢的事,真有“酒杯一端,政策放寬”的味道了。
這餐海鮮,起碼吃了她幾千元。
喝完酒,吃完飯,女老板問我們住在哪裏?一聽我們是住在一個小賓館裏,女老板說住在那裏要不得,要不得,那個賓館條件不行。
女老板給我們開了兩間好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