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啪啪村的男人——來自丈夫的考察筆記

同行的太太對啪啪村的男人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對他們勤勞能幹的品性大大地誇獎了一番。 沒錯，他們確屬勤勞能幹之輩。這，我承認。但他們還有另外一個特征（這個特征是那麽的明顯，隻有瞎子才看不出來），那就是：他們是我見過的一群最最快活的男人！他們老是吹著快活的口哨：走路時吹，擔水時吹，刨地時也吹！ 我隨便問了幾個男人，問他們為什麽老吹著快活的口哨，他們的回答是：“哎呀，因為咱心裏頭快活唄！” 快活？他們遠離文明，明顯的貧困，而且他們所從事的職業：在太陽底下幹大量的農活，怎麽說都不像是個美差。快活個啥？ 可他們就是快活！ 我一邊觀察，一邊尋思，最後總算找到了這“快活”的答案： 他們早上扛著鋤頭去出工，吹著快活的口哨，是因為他們走入的是怡人的大自然，他們麵對的是禾苗、露水、野草這些生機勃勃的東西，而不是沉悶的辦公室、威嚴的上司和令人泄氣的人事紛爭。他們隻為自己工作，他們是自己的主人！ 他們收工走在回家的路上，吹著快活的口哨，是因為等待他的是一個滿麵春風的老婆！她歡迎他的歸來，就像歡迎凱旋的英雄！她會給他端上一盆洗臉水，遞上一條毛巾，而且晚飯已經擺在桌上了。一想到這，他就會精神一振，疲憊感立刻就無影無蹤了！哪像我的老婆，一見著我，哎呀呀，我都不知道怎麽形容，那臉色就好像她看到了什麽討厭的甲蟲！ 他們在家裏吹著快活的口哨，是因為沒有人在那兒指手畫腳，沒有人表現出敵對的情緒。在一個充滿了敵對情緒的環境裏，一個人怎麽會吹口哨呢？所以，我自從結婚以來就沒再吹過口哨！我根本搞不清自己還能不能吹口哨！ 謔，啪啪村的男人老是吹著快活的口哨，真好像他們是正在度假的老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