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摔了一跤

清明回老家掃墓，母親隨弟弟一家，坐動車先回福州。 傍晚時分，在南站，沒有任何征兆，母親摔了一跤。 電話報平安。母親說，人老了，不中用，平平地也摔跤。 老人家最怕摔，那傷的不僅是筋骨，而且是整個身架子，甚至乃生命係統的崩潰。 我說，那趕緊去拍片，看看是什麽個情況。 她不願意，原因是：還能走道，隻是膝蓋有些腫疼，不必那麽慌張。 我也不勉強。我知道，自己是準備“做壽”的人，也該長大了。討母親歡心，順她的意，是我的主課之一，且必須優秀畢業。 第二天一早，不放心，致電母親。她說，昨晚疼了一夜，走路也不行了。 問題有點大條了。當日弟弟本來準備到證券公司開戶，去股市撈錢。我說，老弟你且慢，帶母親上醫院先。 母親乖乖隨弟弟上醫院。之所以是乖乖的，一是因為實實在在的疼，二是她不想因為病痛拖累子女。 還好，拍片顯示骨頭安然。我悄悄地，找個無人的地，雙手合掌，閉目望天望地。 之後半個月，母親來了兩次電話。一次是她聽說我咳嗽，讓我少喝酒少熬夜；另一次她說做了肉鬆，托人帶給我。 而這段時間，我和多數同胞一樣，幫政府進行資本運作，搞活資本市場，整天瞎忙，居然沒有給母親打一個電話。 母親是不會見怪的，但她肯定會想我。她的基因在我的身體裏，我懂得她的心。 昨天下班前，給母親去電。她說，腿腳還是不利索。我安慰她，老人家恢複慢，咱不急。 放下電話，靜靜坐在辦公室裏，想著母親種種的好，感覺自己還是沒有長大的孩子。 §§3　女兒：一扇智慧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