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記憶裏,我們從來都沒有一個真正的擁抱。而現在,你出現了,我回來了,抱著你才發現,原來並非我所有的努力,都沒有回報。起碼,我好像終於可以徹底將你放下,終於有勇氣去做到對你神思不想,相逢不驚。”
哦,原來是為找一個了結。
的確,5年前,她在生日宴會上驟然消失,他的驟然離開,誰也沒有給那段不能稱之為感情的感情劃下一個句點。可立夏原以為,這一次是她多年青春的絢麗重生,她原以為,終於可以放肆的在他麵前控訴著許多年來的辛苦。
她想說,周嘉言,我已經知道當初誤會了你。
周嘉言,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也許還要繼續下去,比永久還要久。
周嘉言,藤蔓已經瘋長了整堵圍牆,綠了好幾個夏天,而當時那個陪在身邊的男孩子,他還在嗎?
他去了哪裏。
但她卻什麽也沒能說出口,隻為那句終於有勇氣去將你放下,終於能做到,相逢不驚。然後立夏便真用了力氣,去扳身後人的手指,對方居然也很輕而易舉的鬆開了。她轉過頭,盯著周嘉言的眼睛死看,不停地重複三個字。
周嘉言啊,周嘉言?周嘉言。
對方卻早已收拾好瞳孔裏的情緒,處變不驚地與她對視。
大概是真瞧不出有什麽特別的了,立夏放棄,接著才問:“周嘉言,你願意娶她麽?”
“恩?”
“白琳。”
沉默隻有半晌,隨即他點頭,語氣很淡,“嗯。”
立夏想起周嘉言19歲的生日宴上,他送她一個鏤空的小鉑金戒指,這個小圓圈,現在被自己好好收藏在那個花了30大洋買下的粉色錦盒裏。他說他願意娶她,這句話,被立夏放在心底,暗夜裏溫暖。可是現在,他站在她麵前,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是,他願意娶白琳。
光是一想這個情景,立夏就隻覺得有人拿什麽東西,對著自己的心髒一陣鑽磨。她的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掉下來。
那是周嘉言第一次看見立夏哭,與他記憶中那個像小野貓般,有著尖利爪子的彪悍女生重合。她哭,歇斯底裏,逮住自己的胳膊一口就咬下去,用了很大的力,好像要將皮肉咬下一塊來。
原以為周嘉言會使勁兒甩開手,像當年她惱羞成怒扇了他一個耳光,周嘉言罵立夏,“你他媽神經病吧你!”可是他沒有,隻是任她咬,嘶聲不斷,卻就是沒有動作,不躲不逃。
立夏終於死心。
她緩緩將牙齒鬆開,看對方右手臂上的齒痕,紫紅並泛著血絲。抬頭,雖眼中帶淚,但眸光第一次那樣堅定,就像當初,她對他勢在必得的堅定。
周嘉言,你才是傻,你真傻,你知道麽?
因為沒有誰會再像我一樣,用平生最幹淨的感情和青春,來愛你一個人。就算跟著你四處乞討,跟著你顛沛流離,也無所謂。
然後她仰頭,再也不看周嘉言一眼,隻是默默地打開門讓周嘉言出去。
阮蘇陌堅持不住周宅,說是不自在,依然和朋友一起合租。周放平時表情雖然嚴厲,但對這失而複得的孫女倒是百般容忍。
“不住就不住吧,隻是要經常回來看看,我這老身體老骨頭的,也不知道哪天就不行了。”
如果得到反對,阮蘇陌說不定還理直氣壯一點,可是對方態度一軟,她的耳根子也跟著軟,但是又不放心立夏一個人,於是隻得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
出周家大門,聽見有人按喇叭,阮蘇陌回頭,便見熟悉的車子朝自己駛過來。
“你怎麽在這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