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宇睜開眼睛,看著被晨風輕輕吹起的白色窗簾,感受著抱在懷中的人安靜的身體,心裏全是滿足與快樂。
足足有一年,他沒有見過眼前的人,那種惟心刻骨的痛始終在他心中盤旋不去。他曾經想過,也許這一生都不會再和他有現在這樣的好時光了。可是,他絕沒有想到,淩子寒竟然會這樣輕易地就原諒了他。
昨夜是他們一年多來第一次相擁,他很激動,卻努力抑製著,很怕會傷了自己心愛的人。淩子寒也全心回應著他,在他的激情中輕輕呻吟。衛天宇欣喜若狂,緊緊抱著他,一直不肯放手。
這一夜,淩子寒在他懷裏睡得很熟。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好好睡過了。
衛天宇也是倦極而睡。他始終抱著懷裏的人不放,就像流浪了很久的人終於回到家,找到了自己的親人,心裏踏實妥帖,終於可以安安穩穩地好好睡一覺了。
他們住的地方是國安部的工作人員早就在北海道買下的房子。這是一幢日式平房,前後有庭院,位於紮幌郊外,周圍環境很美,也很安靜。
衛天宇醒來後,悄悄起身,隨便抓起床邊的浴袍穿上,然後從隨身帶著的工具箱裏拿出微型醫學檢測器,將淩子寒放在被子外麵的右手食指輕輕套住。
十分鍾後,他得到了有關淩子寒身體的各種數據。
他輕手輕腳地將檢測器拿走,接上自己的電腦,把裏麵的數據傳給了身在北京的童閱。
半小時後,童閱給他打來了電話。
衛天宇怕吵醒淩子寒,便關上臥室的門,然後拉開大門,來到外麵的庭院裏,這才放心地說:“童叔叔,怎麽樣?”
童閱的聲音很低沉:“情況很不好。”
衛天宇立刻焦急地問:“童叔叔,到底是怎麽個情況?我看子寒現在的狀態挺好的,怎麽會?”
“天宇,你先別急。”童閱連忙把聲音放輕鬆了一些。“子寒有一年沒來醫院檢查了,我們也就沒有辦法指導他用藥。他的身體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進行係統治療,病情有惡化的症兆。我估計是因為有孩子在,所以他努力撐住了,暫時還沒到最危險的地步。這樣,我立刻和他父親商量,馬上派人送對症的藥來,你監督著他用。”
“好。”衛天宇仍然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問。“童叔叔,子寒的病……不會有生命危險吧?現在有什麽忌諱沒有?他是不是不能累?還有什麽是不能做的?”
童閱輕輕歎了口氣:“天宇,子寒的情況你早就很清楚了。他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你心裏也是明白的。隻要他肯聽你的話,按醫囑服藥,不要太累,不要受重傷,暫時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哦,好,好,我明白了。”衛天宇皺緊了眉,心情有些沉重。
童閱微笑著問:“天宇,你跟子寒和好了嗎?”
衛天宇略覺不好意思,但還是實話實說:“是的,我們和好了。”
“那就好。”童閱欣慰地說。“你好好照顧子寒吧,還有,請他不要再恨我。無論如何,他都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他現在是兩個孩子的爸爸,兒子不能沒有他。”
“我知道,我會告訴他的。”衛天宇歎息著,誠懇地道。“童叔叔,子寒沒有恨過你。他隻是覺得沒能親眼看到孩子出生,是這一生至大的遺憾之一,而且我們也無法彌補他的這個遺憾,所以才會難以抒解。事到如今,他願意不計前嫌,我們也可以放心了。為了兒子不失去父親,他一定會努力撐下去的。”
童閱聽到這番話,難受歉疚了一年多的心這才緩過來。他低低地道:“雖然對不起子寒,但這件事我們沒做錯。”
“嗯。”衛天宇的聲音也很輕。“子寒這一生憂多樂少,至少孩子能帶給他無憂無慮的快樂。”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