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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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作者:劉戰英字數:2668更新時間:2019-09-21 12:29:19
編輯完這部短篇小說集,如釋重負地長長籲口大氣。是基於對這種文學樣式的創作暫切有個了結(其實原本好幾年已不涉獵了),還是勾引起過去“爬坡”的辛勞和難以言狀的苦衷?我一時說不清楚,總之,覺得很累。 大凡步入作家行列的,似乎都是從習作短篇小說為起點。我也如此。或許短篇小說這種“輕騎兵”式的文學樣式容易駕馭吧(其實不盡然)。 或許是一九七二年的夏秋時節,也或許略早一點兒,我應天津百花出版社之邀修改一部以真人真事為題材的故事集,當時因“政治氣候”所致於百無聊賴之際,恰巧著名作家浩然也到該社修定一部短篇小說集什麽的。經出版社的同誌引薦,我和浩然算有了一麵之交。我們雖然在不算短的交談中幾乎沒有涉及文學創作,但從我們交談的那……刻起我便萌生了寫小說的念頭卻是無疑的。可是,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在這之後的第三天,我便寫出了短篇小說處女作《路遇》。我鬥膽交給《天津文藝》的編輯李興橋光生賜教,我與李先生素昧平生,他卻煞是熱情。經指點,二易其稿,便發表在1973年《天津文藝》創刊號上。從而宣告了我習作短篇小說的開始。 第一篇短篇小說的問世像酵母一樣催發了我創作的衝動和難以遏製的激情。於是,一鼓作氣,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忙裏偷閑地趕寫了三個短篇小說和一篇報告文學,分別發表在《解放軍報》、《河北文藝》等報刊上。 就在我很想玩命寫一陣子的當口,軍委空軍一個電話,將我召到北京參加采寫在“九·一三”事件中毅然將裝有大量黨和國家的核心機密和林彪反黨集團黑名單的直升飛機駕駛回北京並英勇犧牲的飛行員陳修文的事跡。任務完成了,謳歌英雄事跡的故事集也出版了,大概因為我表現還可以,便被留在了空軍文化部(當時叫宣傳部)工作。 到大機關了,在一些人看來我似乎也算榮升了,但“福兮禍所伏”,沒多久我便被“卷”入無法超脫又沒完沒了的“你鬥我、我整你”的“運動”中。那年月,整個文藝界都大搞放火燒荒,誰還寫得了小說。因而,我習作短篇小說也一度擱淺。不然,將被視為沒有路線覺悟,而想成名成家。 在大機關工作,又是在封閉狀的部隊大院裏,總覺得距生活憑添了一層隔離帶,也失去了原來創作的衝動和激情。之後的習作完全是一種擠牙膏式純粹由於愛好而玩味兒罷了。此時的習作雖不乏“匠心獨運”,但又總覺得造作和虛假。因而,我有過迷惘,有時惶惑,也有過掙紮,但又有點兒力不從心。為什麽?我至今說不確實。 毋庸諱言,我愛短篇小說,為走向沒有獲得的成功曾付出難以理解的艱辛,多少個不眠之夜,多少回饑腸轆轆,卻無大獲,可我又並不悔。追求與熱愛依然在苦苦相戀。 收入集子中的這些短篇小說,無一不是從事業餘文學創作時寫成的。所以,其水準隻能用“業餘”的尺度來衡量。因而故分為兩輯:“蹣跚的腳印”(早期習作)與“爬坡的汗斑”(中期習作)。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實在是為著表現得誠實。 感謝文化藝術出版社的先生們以及曾給予我熱心指導的良師益友,方使得我在短篇小說的習作中劃上一個能夠作為新起點標誌的句號。 今後我肯定還要在這塊“處女地”上耕耘的,但願不要再在作品的臉譜上抹上一層“習作”的油彩。 作者 1991年2月寫於北京 1993年4月修定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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