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流這日也宿在宮裏。
雖然早年間因為魏東流刻意為之導致東宮空著,但也常年有人打掃。此番魏東流住下,也不會說灰塵太厚而不能住人。
甚至裏頭可以說纖塵不染,宛如新屋。
“陸小姐雖然出生低了些,但若能讓殿下改變,如太子心意也未嚐不可。”德妃知曉此事,隻這樣與皇帝說著。
自打德妃離開冷宮,光明正大的回到原來的宮殿之後,皇帝就日日來這處,絲毫沒有避諱之意。
德妃還活著的消息也早就傳遍了宮中,甚至有了皇帝‘金屋藏嬌’的說法。
當然,這個說法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沒有毛病。
隻是德妃住的是居幽院,而非是黃金打造的屋子。
不過能得皇帝如此厚愛與看重,便是住在居幽院,也一定不會缺衣少食,受任何委屈不是?
“做太子妃還是有些勉強。”皇帝雖說因為魏弦安身子的好轉而起了更換太子的心思,但此事並非一朝一夕可成。
且皇帝也看得出魏東流並非沒有本事,在那些事關國家大事的決策和謀劃上,魏東流的主意從來都是可行可靠的。
唯有那些不入流的小事和影響不到江山社稷的事情,魏東流會刻意將壞名聲弄到自己的頭上。
旁人許是看不清,但皇帝看得清楚。
這也是皇帝為何會因為皇後昔日的幾句枕邊風,就將長公主魏嫻虞從朝堂‘請離’的根本原因。
——若是太子無能,長公主輔佐並未不可;可魏東流分明是有本事的,皇帝又為何還要讓魏嫻虞幹政呢?
女子不得幹政,古來如此。
“話雖如此,可臣妾聽聞陸相已經將原正室夫人以善妒之名休棄。”德妃的消息倒是靈通,“又準備將陸小姐的生母娶回府中,抬為正室。”
“寵妾滅妻?”
皇帝一聽這話臉色就難看下來。
東晉律法針對這個有著專門規定,凡為官寵妾滅妻者,當官降三級,罰俸一年,妾室發配軍營,終身為妓。
陸相身為丞相,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並非如此。”德妃開口解釋,“陸相此前並未給陸小姐生母任何名分,柳氏也一直用婢子身份在陸相府中生活。”
“所以談不上是妾室。”
“大夫人善妒,設計南竭郡主與柳氏,事情敗露,陸相才寫了休書。”說著,德妃微頓,“此後卻又憐憫陸傾言,才將她留在府中。”
“還真是會鑽空子。”皇帝微微眯眼,隻覺得要去找刑部禮部的官員好生的談一談,“朕知曉了,待時機合適,朕會親自下旨。”
“但臣妾聽兄長說,再過一兩日,柳氏便要過門。”
德妃的聲音依舊輕緩,讓皇帝微微眯眼。
他沉吟片刻,道:“既如此那便等著成婚那日朕親自走一趟。”
“皇上聖明!”
德妃心中歡喜,原因無他,隻因皇帝這話便是默認了陸語晴和魏東流的婚事。
這是德妃的好算盤,陸語晴不管怎麽找都是庶女,就算柳氏是正室,陸語晴的身份變為嫡女,但在陸憲臣的眼中她也遠比不上陸傾言才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