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似乎拙劣之人不會急著要離開?”老者說道。
蘇墨原本鬆散的身子驟然繃直,想著至始至終都是和藹慈祥,卻不怒自威的老者。老者左手輕輕扶起衣袖,擱筆於硯台,目光落於他腰間樸刀,落於背上黑匣子,最後落在著少年稚嫩的臉上。
心中卻是暗暗驚訝,這少年如此年輕便對於書法的造詣之高,竟然能夠從自己《恕符》上感受到符的氣息。
“大先生,您若不賣字,我這就要回去了。”蘇墨說道。
老者突然嗬嗬笑道:“這理由說不過去,今天你就不要離開了,近日西園內的花肥少了些。”
這說話語氣是如此安靜平和帶著中正祥和,細細品味內中含義卻不由讓蘇墨掉落冰窟之感。
即便是這陽春四月微暖陽光也顯得那般帶著寒冷,他不禁覺得背後冷若冰霜,豆粒大的冷汗濕透了衣襟。
“老夫晚年以字入符師,至今已有些時候,雖無師承,但也算是開悟一二。”老者清瘦身子上的白衣闕在威風裏麵擺動。
怎麽都讓人難以想起他是十幾年前那一夜手刃上百人的李淵,那沾滿鮮血的雙手可怕比起沉香墨還要濃稠,甚至散發著惡心的味道,難道他用沉香墨便是此因?
既然無法逃避,那便拿出全部去拚。
這是蘇墨來到這個世界永恒不變的信條!
老者的語中含義已經相當明了,自己難以離開這裏。老者繼續書寫著蘊含道家符意氣息的字符,而蘇墨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右手幹脆利落,握住腰間左側的樸刀柄,樸刀漆黑無光,沒有寒冷的刀氣,沒有呼嘯的破空聲。
甚至拔刀的動作都有些平實,橫刀立於胸前,蘇墨雙手握刀。心神集中在老者的身上,等待著老者動身。
頓時蘇墨整個人氣息變得淩厲,似乎有著與之符意想抵觸之氣勢。
蘇墨說道:“沉香墨香味再濃恐怕也驅不散那日百餘條鮮活無辜的生命吧?”說這句話的時候,蘇墨身子隱約抖動,聲音帶著悲憤憤懣怒斥之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