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錢小僉沒說。
如今這樣的世道，像這種乞討的人都是餓狠了的人，若是讓他們嚐到甜頭，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們隻六人，若是到時候……
錢小僉的話讓英娘和香姑都沉默了。
出了糧食店，錢小僉幾人就朝著幾個碼頭走了去。
據說賣牲口的人都在碼頭那邊，錢小僉幾人打算先去瞧瞧再說。
碼頭很大，沿著江邊形成南北東西四個碼頭，錢小僉幾人先是到了南邊的碼頭。
碼頭的人很多，比街上要多，隻是碼頭上的人的穿著與街上人的穿著又有不同，街上的人多是穿著長衫，而碼頭上的人大都穿著粗布短衫的人，明顯都是些更窮苦些的百姓。
也是，窮苦的人都在想法子討生活，哪裏有時間去逛那糧食店呢！
“那……那裏！”
結巴胡個子高，進了碼頭一眼就看見碼頭的邊上的一塊地上有買賣牛的，就指給了其他幾人看。
見著要買的牛，幾個人心裏都很激動，若是有了這牛，無論是山上的石頭還是木頭都不是問題。
大柱二柱兄弟兩人首先衝了過去。
等錢小僉幾人到那的時候，二柱已經與一個賣牛的老漢聊上了。
“老叔，您這牛年紀不小了啊！”
大柱圍著那牛一麵打量一麵轉悠著，二柱蹲在老漢的身邊與他說話。
“年紀是不小了，與我家二小子一日生出來的，也有十五個年頭了。”
老漢也是個老實人，見二柱問起，也實打實地說著。
“這麽大的年紀咋還想著賣了呢？”
大柱見那牛雙眼渾濁，身上也是髒臭無比，不由得出言問道。
老漢看了一眼大柱卻是不再說話了。
二柱忙瞪了一眼大柱。
這樣的世道，若不是家裏過不下去了，誰會在這個時候把家裏唯一的指望給賣了啊！一麵怨大哥不會說話，一麵又訕笑著與老漢道：“牛是好牛，大伯一看就是會伺候牲口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了二柱的話老漢的臉色終於好了起來。
“不是我聽不得那後生的話，我這牛不是我吹，拉出來不比那壯年牛要差！”
說完這話，老漢想起了什麽，長長地歎了氣，然後道：“哎！生了一場病，牛就被家裏的媳婦糟蹋成這樣子了！”
說完這話，老漢眼神複雜地看向那老牛，眼裏竟是不舍之意。
二柱朝著走進的結巴胡幾人使了個眼色，就問起那老漢打算賣了多少銀子。
老漢卻是看了一眼二柱的身上，又看了一眼與二柱同來的幾人，搖了搖頭。
“不是我老漢不說，你們幾個買不起。”
老漢這般直接的話讓一直笑嘻嘻的二柱也變了神色。
他們的確買不起，就是看牛也是撿了老漢這頭最不打眼的看，其他的牛大柱與二柱想都不敢想。
老漢知道自己猜中了，但是由己度人，還是把如今市場上牛的價格與他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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