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液體的氣味腥臭刺鼻，極為惡心，短短數秒我的胃裏便翻江倒海，嘔吐的欲望此起彼伏。
我慌忙將蓋子蓋好，站起來轉過身，麵朝大門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強行將之壓製住。
這種氣味我真說不上來，有一點像是動物內髒混合各種細菌之後發酵後的產物，又一點像臭雞蛋的味道。我真的感到疑惑，為什麽我會對這種氣味有一點熟悉的感覺呢？
有那麽一瞬間，我的腦海中拚命回憶，回想從小到大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氣味，再與之對比，各種各樣的，動物內髒、臭雞蛋、茅坑、腐爛的屍體……總而言之，都有點差別，似是而非。
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這氣味有兩個特點，第一是：腥臭；第二是：刺鼻。
上麵的各種氣味都無法兼顧二者。
但是，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這氣味我絕對在哪聞到過，隻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黃燦燦的液體上，這氣味是從液體上散發出來的，之所以熟悉，是不是我在哪裏見過這種液體呢？
化學實驗室？我搖了搖頭。
而在生活中，除了尿液與之相似以外，我想不起其他的類似液體。
這種抓住了線索，卻又理不出頭緒的感覺令人崩潰，總感覺少了一點什麽，到了最後，不得已選擇放棄。
我沿著房間內的小道前進，在密密麻麻的這種瓶瓶罐罐之間，一步步踱進了房間的深處，這間房子很狹長，走到深處，我忍不住回頭一望，瓶瓶罐罐從這裏延伸到門口，密密麻麻，看得人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好像那些罐子會活過來，一起朝我的身上爬。
在房間的最深處，我看見靠牆的地方擺放著一張椅子，走近一看，那椅子麵上還扔著一張廢舊的筆記簿。
筆記簿半開半合，扉頁上夾著一支筆，我撿起來一看，封麵上寫著會議紀要，還印刷著“郭鎮診所”的廣告。
“這醫院還真有錢，竟然找印刷廠定製了筆記本。”
我翻開了第一頁：
“時間：2019年2月25日上午8：00——10：00地點：人事部主持人：劉總參加人員：李秀麗、黃婷婷、王琦……”
這是年初開的會，剛過完年收工不久吧，劉總應該是院長辦公室裏那個照片上的小眼睛男人，劉陳華。
地點在人事部，說明人事部也常被當作會議室用。
至於參加人員嘛，護士部的都參加了。
“1.新的一年開始了，新年新氣象，大家必須打起精神來，在新的一年裏開創新的佳績（去年成果輝煌）……”
開篇都是些洗腦話語，毫無疑問是劉陳華講的，我一掃而過，不過括號裏麵的“成果輝煌”我忍不住停駐了一下目光，看來我猜的沒錯，這診所應該是盈利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套話。
“2.為了鼓勵大家的幹勁，新的一年了，我們將施行績效製，員工在基本工資的基礎上，按績效提成。”
“提成按人頭算，每拉一個人，獎勵一千元。”
我驀然瞪大了眼睛，這裏的“人”一定指的是“孕婦”員工隻要拉到一個墮胎孕婦，便可以得到一千元的獎勵！
見到這裏，我完全愣住了。
之前在價目表上我看得清清楚楚，每接一單的生意，診所隻賺一百元！
正常情況下，員工的收入應該從這一百元裏麵劃分，可是按照這會議紀要上的說法，單單員工拉一單的獎金，就是公司收入的十倍！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