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要打起來了,忽然“吱”的一聲,急速前行的公交車猛地停住,急刹車,車內的人不約而同身子前傾。
坐在座位上的還好,我和鄭玉華、鄧如成、鄧如超三人是站在過道裏的,這一下突如其來,差點把我們甩了出去。
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旁邊的扶手,那三人則沒有那麽幸運了,他們是喝了酒的,三人身子一個踉蹌,鄭玉華勉強能穩住,正想找個抓手的地方,身後鄭家兩兄弟則不行了,兩人身子同時前撲,壓在了鄭玉華的後背上。
這一下,鄭玉華也吃不消了,當即三人一個狗吃屎。
倒在地上,哎喲連連,我看了想笑。
前後門打開,一排披麻戴孝,臉色鐵青的人站在車門口。
我看司機滿臉掩飾不住恐懼的表情,冷汗大滴大滴地落下,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不停地抽搐著。
“真晦氣!”
鄭玉華爬起來,瞧見一群白事兒人要上車,罵罵咧咧了一句,也不再來找我的麻煩,把手機扔給了燙發女,自個兒在後麵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位子緊挨著那病號服,他一落座,那病號服像看見了鬼一樣,從位子上跳了起來,盯著前方的空氣瑟瑟發抖,嘴裏嚷嚷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鄭玉華扭過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罵道:“你特麽神經病啊,嚇老子一跳!”
“別殺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病號服?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還坐車……”
“別殺我……”
兩個人的交談,我並沒有注意到,此刻我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那一群穿白孝服的人身上。
“太古怪了。”
這深更半夜的,我看了一眼周圍,荒郊野嶺,這一塊的地形我有印象,人們叫它分水嶺。分水嶺,在地理學上其實就是山鞍部,河水從山嶺分流兩側,故名之。
這裏是沒有住戶的,比石門坎還要荒僻,舊社會的時候,經常有人藏身在嶺上打劫。
如今,怎麽會有披麻戴孝的人在嶺上攔車呢?
心裏疑惑間,那幾人已經從前門上了車。我數了一下,一共五人,有男有女,麵色一律灰白,而且看不出半點表情。
帶著一股陰風,五人依次從我身邊飄過,因為他們的到來,車內安靜極了!
“是人?是鬼?”
我心裏嘀咕著,瞧見他們全在最後一排坐下,挨著那蒙麵人,他們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這蒙麵人全身籠罩在麵紗之中,剛才鄭玉華瞧見後排寬闊,想要去坐,但因為忌憚她,才緊貼著病號服坐下。
瞧五人坐定之後,車子再次起步,兩邊的山巒朝後退去,過了分水嶺之後,原本的上坡路變成了下坡路。
車內的氣氛極度壓抑,就連剛才怒氣衝衝的燙發女也一動不動地坐在座位上,連手機都沒玩了。
我偷偷地扭過半張臉,瞄了一眼最後一排的五個人,真是詭異,從頭到腳一身白,衣服上也沒有鎖扣,用麻繩紮的。
雖然男女各異,但他們的表情像複製出來的,一律目光呆滯,麵無表情,好像傷心過頭,肌肉僵硬到短暫性失去了知覺一般。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