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訥微笑說道:“老師,其實我懷疑到你這邊,或者說懷疑到你弟弟這邊,隻是時間問題。”
“此話怎講?”
文訥說道:“第一,我對我繼父的懷疑解除,隻是時間問題,這個你承認吧?”
穀修齊讚許的頷首道:“沒錯,你說得對,許慶良的嫌疑雖然大,但是太容易洗清了,隻要你心裏一直裝著這事兒,稍微調查一下,比如問問你媽媽,或者問問許慶良身邊的其他人,很容易就能查清他的活動規律,所以我當初也並沒有主動告訴你應該懷疑你繼父,你說我引導你,確實冤枉我了,我不過是給了你一張紙和一支筆而已,無論往上寫名字,還是往下劃名字,都是你自己完成的,我最多告訴你路老師不是真凶,許家豪也不是真凶,你看,我也沒騙你,對不對?你口口聲聲說我引導你,其實不過是你說出了你自己心底的懷疑,而我沒有否認罷了。”
文訥一想還真是,搖頭笑道:“好吧,算我冤枉你了。”
穀修齊笑道:“嗯,這是第一,那第二呢?”
“第二,當初懷疑我繼父的時候,我還可以跑到江北去當鴕鳥,圖一個偏安,可既然繼父也不是真凶,那我的處境就太危險了,如果不搞清楚,我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睡不安穩。”
文訥頓了一下,說道:“於是我又把那張名單拿了出來,反複仔細的琢磨,推敲,名單上有誰可能被錯劃掉了?或者說,那個人根本就在名單外麵?我想,他既然自稱‘老師’,音樂造詣又那麽高,那很可能當過音樂老師,原先最符合這個條件的是黃宗盛,但黃宗盛顯然並不是。那麽是誰呢?”
穀修齊笑道:“你是不是懷疑你那個音樂學院的老教授了?”
文訥說道:“談不上懷疑,但畢竟有那麽一瞬間,我分析了一下他的嫌疑程度。”
“結果呢?”
“結果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嗯,不大可能。”
穀修齊哈哈笑道:“說明小文還是有生活常識的,沒錯啊,七十多了,還能幹什麽?那種七八十歲生龍活虎的老頭不能說沒有,問題是誰見過啊?”
盧振宇聽得出,他語氣中透露著一股優越感,很明顯對自己五十出頭仍然“生龍活虎”很是自豪。
盧振宇心說,你老小子就算不槍斃,也隻能在監獄裏生龍活虎了。
文訥微微一笑,沒接茬,接著說道:“我當時想,未必是他本人,但很有可能是別的老師,而且認識我,那就有很大的可能,色魔就是在江東音樂學院裏麵。”
盧振宇納悶道:“可是你上的又不是江東音樂學院,是江音附中啊,為什麽不能是江音附中的老師?”
文訥解釋了他的疑惑:“江音附中的專業老師,大部分都是江音的講師或者教授,要麽是教授按課表過來附中講課,要麽是附中的學生到江音學院裏去找教授上課,附中自己編製的老師大多都是教文化課的:語數外史地政,教音樂的也有,但第一很少,第二,水平也沒那麽高,根據我對那個‘老師’的成色判斷,他應該是學院裏的,多半還是教授。”
穀修齊顯出一絲謙遜之色,很紳士地欠了欠身。
文訥繼續說道:“於是我就去拜訪了幾次邢教授,去他家吃飯,跟他聊天,邢教授也很喜歡我,一直為我當初退學惋惜不已,我有意識的跟他聊學院裏的老師教授們,聊他們的八卦,邢教授不八卦,可是師母八卦,老太太當初也是江音學院裏的老師,知道一肚子的同事八卦,而且是那種發黴的陳年八卦。”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