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神的麵具（二十四）

“你不是樊凝靜，真正的樊凝靜早在高考後那一天跳樓死了！你隻不過是意難平，明明你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抓到她了呀，差一點她就不會死了啊？” “你是不是這樣想的？你本來是可以救下她的，你在想，每個人都不是沒有用的，隻要是活著，就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 “哪怕每一天，很累、很累，你也會覺得，別人對你的笑容就是溫暖，小賣部的一瓶飲料就是幸福，你本來是一個極其溫暖的人啊，不是嗎？” “也沒有人要去傷害她，是樊凝靜自己想錯了，是她的世界觀錯了，不是你的錯！” 無皮怪愣愣的聽著，腦海裏一陣發昏，他到底是誰？ 是他自己，還是樊凝靜？ 他叫什麽？ 好像，記不太清了。 “可是，要是我沒有去給她買東西，她就不會死了，”無皮怪怒吼一聲，旋即門憑空在吊腳樓的天台一側打開，她擰開把手，從裏麵走了出來，“你懂什麽啊……” 她嗚咽著，似乎是哭了，“要不是他聽信我的話去買東西，要不是那些學生和老師一直在下麵喊著讓我跳樓，我怎麽會跳下去啊……” “還是以……那……那樣粉身碎骨，甚至沒有一絲完好的樣子，因為對社會沒有作用的人就是應該那樣的呀？” 無皮怪物跪坐到地麵，儼然又將自己當成了樊凝靜，伸手撫摸著地麵的粉筆字，一筆一劃，都很認真，“這道題，我始終做不出來啊，到底是B，還是C能？” 她抬頭看向站著的喬斐，心中莫名生出一口悲涼。 卻見這少女突然蹲下來，語氣溫柔道，“來，我教你，你是看得見的吧？” 她拿起一支折斷後被隨意扔到一邊的粉筆，天空依舊晦澀不明，烏壓壓的雲落在這裏，沒有一絲光芒。 “這道題，不能那樣解，原因是……” 喬斐鄭重的看著沒有皮膚的生物組織，詳細的講題，半晌，無皮怪物臉部的肌肉組織動了動，眼角似乎滑落了混濁的體液。 體液所到的皮膚幹涸處，被潤濕了不少。 喬斐擱下封閉，握住無皮怪物的肩膀，兀的笑了，“你看嘛，不要總是太過於焦急，人的一生裏啊，機會真的有很多次，並不是所有人都對你滿懷惡意，這是個美好的世界呀。” 無皮怪物愣了幾秒，而後低下頭，懨懨的，“你騙人。” “明明他們都很討厭我。” “這個嘛，”喬斐歪過頭思考了一會，“人要讀書，更要學會做人，因為成績拿來的驕傲，有時候並不是炫耀的資本，你不能因為這個去刺痛別人呀，不然也隻能得到不好的回應了。” “有時候呢，要懂得謙遜，驕傲可以，但是不能傲慢了，不然這就像一個無形的枷鎖。” 喬斐笑著解釋，心裏也有所思量，這個世界本就是參差不齊的，有些人明明十分努力，卻依舊拿不到好的成績，最後滿含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