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血肉國殤（二十三）

她死死咬住嘴唇，還是沒忍住轉過身，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喬斐抱住楚雲玨，有子彈打在她的身上，疼的她心口一窒。 “不是喬曦光給我的，”楚雲玨笑了笑，“是我在法老那許下了一個願望，係統聽見了，係統答應了我。” 他腦子或許是真的不太好，時不時有些抽風的那種，還差點害死了他最愛的人，所以他在深情的法老那裏許下心願——若是有一天，莫大的危機觸及到他的愛人，隻要他以生命為代價，就能保佑愛人無恙。 這堵牆，就是楚雲玨。 但他卻是用這堵牆，讓喬斐硬生生看見了她在乎的人是如何一個個死去的，她看見範南霜回眸一笑，眼中盡是了然的那一刻，楚雲玨就知道，範南霜大概是聽見了他和喬曦光的對話，才會一個人向前走的那麽義無反顧。 她已經知道楚雲玨不會讓喬斐跟上去了，不會讓喬斐贏得這次勝利的，可她還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了。 喬斐看見許子恒死在地上，侵略兵往他的肚子裏插著鋼刀，血淋淋的腸子流了一地。 她看見小祭司蜷縮在地上，腹部淙淙的流著血，這是她最疼愛的小姑娘，每次看見小祭司肉嘟嘟的小臉，喬斐就會想，安瀾是不是也是這麽喜歡她的，安瀾看著她的時候，是不是就像她這麽看著小祭司的時候。 眼裏就好像隻有她一個人一樣。 還有兩個叔叔，雖然長的五大三粗，但是給她的營養那是一個沒落下，把一開始瘦弱的喬斐喂的白白胖胖的，抱起來時都說沉了很多。 “別告訴我你也要死了。”喬斐說。 她看向楚雲玨，緩緩把他抱緊：“為什麽最後又隻剩下我一個人。” 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喬斐笑了：“不對，喬曦光，還好有你。” 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天地間變為一片純白。 她知道，喬曦光也離她遠去了。 渾渾噩噩不知道多久，天地之間還是一片純白，喬斐睜開眼睛，還是一片純白，不過這次的白，好像是雪。 她攤開雙手。這是南方難得一見的雪，輕飄飄的小雪花落在手心，還沒等她看清楚，轉瞬就融化了。 喬斐坐在雪地裏，突然想起進入無間係統之前的一個冬天，她趴在別人家的窗口，跟她年紀相仿的女孩躺在沙發上，喝著啤酒吃著炸雞，看著名為《鬼怪》的電視劇。 “今年冬天，那個心軟的神還會出現嗎？” “隻要在心中虔誠的許願，心軟的神就會聽到你的祈禱。” 喬斐雙手合十，在心中默念一段話。 她突然覺得很冷，而後風很大。 無間係統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她做了這場夢，唯獨把喬曦光留在了那裏，再也回不來了。 “今天吃點什麽好呢……”喬斐搓了搓手，鼻頭被凍的通紅，眼角有溫熱淌下來，被風吹的很快就涼了。 她很想哭，卻突然笑了起來。 “烤羊排吧，好久沒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