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是明知故問，但傅寒聲還是願意配合他，點了點頭，回道：“來了。”
老爺子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我還以為你不再進我這間屋子了呢，你個不肖子孫，老頭子這些年白養你了。”
“您也沒養我幾年。”傅寒聲就數給他聽，“頭十年我母親管的，你帶了兩年多，就丟給大姑了，後來……”
“你閉嘴！”
傅老爺子剛平複下來的情緒，又被他氣得差點腦溢血。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
麵對他的怒視，傅寒聲回以莫名的表情，他說：“連實話都不讓說了？”
“老頭子就不該跟你說這些！”
傅寒聲移開目光，過沒一會兒，等他喝了水順上了氣兒就說道：“你媳婦上族譜這事定了，但我得跟你談一個條件。”
還沒等他說話，老爺子又補充了一句：“這事兒不難。”
“您先說。”
老爺子就皺眉上了，滿臉不悅道：“我都跟你說了不難，你都不能答應了我？”
這下傅寒聲不吭聲了，老爺子拿他這軟硬不吃的性子沒辦法，隻好迂回道：“傅家就沒有女人上族譜的先例，我這回讓你媳婦上上去，你得答應我今後不能再為難你大姑。”
傅寒聲就看了眼老爺子，“沒想到爺爺您還挺心疼她。”
“寒聲啊，你那幾個奶奶中，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大姑母親，其他人都跟著我享半輩子福了，就你大奶奶從一個大小姐到後麵跟我吃糠咽菜的，臨死前都要變賣嫁妝為我攢出路。”
老爺子突然煽情起來，傅寒聲卻是沒一點感動。
“我怎麽記得您在大奶奶沒死的時候，就把二奶奶迎娶進門了呢。”
傅老爺子：“……”
張了半天嘴，老爺子愣是說不出話，他看著傅寒聲，心說這孫子是不是來找他麻煩的？
“爺爺你忘了？當年還是你跟我說是二奶奶一手操辦了大奶奶的喪事。”傅寒聲生怕老爺子記不起來，連細節都給他摳出來了，“哦還有一個，您當時還說大姑在大奶奶的喪禮上罵……”
“你閉嘴！”
老爺子心累的坐下，他愁著一張臉，“我跟你上輩子是不是有仇？你要這麽對我啊？”
“我這說的也是實話。”傅寒聲說。
傅老爺子繼續唉聲歎氣，他說：“我算是明白了，你這小子就不能讓我跟你提半點條件，你就作吧，把親人全作沒有了，到時候就你跟你那媳婦，孤家寡人兩個，過個節都湊不齊一桌人。”
傅寒聲沒他這麽深的顧慮，隻說：“湊不齊我就過二人世界，而且人多了也不是好事兒。”
老爺子不吭氣兒了，他心說這一步一景退到退無可退了，最後半點好處沒換上，他跟傅寒聲這幾天淨做賠本買賣了。
臨走的時候，傅寒聲給了老爺子一個承諾。
“您放寬心，隻要他們不惹到我頭上，能幫的，我盡量幫。”
老爺子這才眉開眼笑，提醒他：“後天記得穿正式一點，上族譜還要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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