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朝嘴唇緊抿著,沉重地點頭。
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每個人的表情。
驚訝、悲憫、失落還有戲謔,沒有一個人對她的歸來抱有希望。
也是,她病了也有五年了。
但她的病是因為空間。
空間是一座恢宏大氣的藏書館,地上六層,藏書總量據她估計有120萬冊。
知識的力量是沉重的。
空間給予她博學,卻剝奪了健康的身體。
人人都在傳,鎮南侯府的大小姐活不過十八歲,命短還是個喪門星。
她自及笄後,上門求娶的,也隻有馮家那個“癡情”的二公子。
這樣的天氣,那些金貴的人兒是不會出來的,在場的多多少少都受過宋家的恩。
眾人雖不看好,但仍讓出了一條路,讓她可以快速通行。
“多謝。”
宋清朝抿唇握緊傘柄往前走。
起初,她擔心無意識將空間轉移給了那個男人,但檢查發現並沒有。
唯一不同的是,原本擺在中央圓台靜止不動的沙漏,現在動了。
自從十一歲那年得到空間後,她便再沒有這般舒暢過了,身體像是一團柳絮,隻要風輕輕一吹,她便能飛到天上。
她曾認為是天妒英才,才導致一手好牌,打個稀爛。
直到死,才明白,倚靠他人而活,是多麽愚蠢的事情!
宋清朝眼睛眯了眯,或許這個男人,是她破局的鑰匙。
她要扭轉乾坤,將拖累變為助力。
可宋清朝沒想到自己卻連家門都踏不進去。
那一排守衛像是十八羅漢一樣,任憑她磨破了嘴皮子,還依舊無動於衷,將刀橫在胸前。
這是官兵,她不能動,不能坐實了“叛”這個字。
她心裏雖急,但還是保持著嫡女的端莊,“長安盡知,侯府有女,容貌傾城,眼下紅痣更是動人,你且看看我這紅痣作不作得假?”
那持劍站在最前的熊麵漢子悶聲一哼,“姑娘未免對自己的容貌太自信了些。”他將刀尖一亮,“若今日放你進去後出了事,小官可擔待不起。”
宋清朝站在原地無奈地笑了,何時她連自己是誰都要證明了。
原本走正門是為了快,卻沒想到會碰到如此油鹽不進的侍衛。
她斂下眼睫轉身退後想去翻牆。
整個府邸都被圍住,硬闖那是不要命。
轉了一圈,宋清朝最後來到了謝府。
她抬頭看著闊氣的牌匾,抿了抿唇。
如今她家被扣上了“叛國”的帽子。
而謝家是絕對的擁帝陣營,是不會幫她的。
所以她沒有去扣響緊閉的大門,足尖輕點,躍上了牆,一個旋身降落在院子中。
她對謝府巡查的時間很熟。
輕車熟路摸進了一座淡雅的院子,這裏她更熟。
謝府和宋府緊挨著,兩院間隻差著兩道牆,一道窄路。
而這牆邊有一座參天的大樹,夏日結出的杏子總會探入她家的花園。
她剛踏上樹幹正攀爬的時候,這院子裏的主人出來了嚇得她差點滑落。
那人撐著把油紙傘,擋住了麵貌,隻露了優越的下顎和一隻海寶藍耳墜在晃蕩。
明明一身端莊的藍,硬是讓他穿出些桀驁不馴的勁。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