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倒還真沒有。
宋清朝一路都在琢磨著,夜風寒涼,吹在身上她也沒覺得異樣。
“冷嗎?”
“嗯?”她回過神,扭頭去看宋清暮呐呐地說了句“不冷”。
一行隊伍行至一空曠的地方,便停下整頓。
姐弟二人攙扶著向樹下走去。
宋清朝剛坐下,宋清暮就離開了。
她想伸手拽住他,卻還是收回了手。
應該還是會怪她的吧。
她低下頭,雙臂環著膝,手指摩擦著手鐲。
要怎樣合理化地將東西拿出來呢。
漠北之行,艱難困苦,缺衣少食是必然的。若是運氣好,還能在守衛的“照顧”下安然到達漠北,但這一路誰又能保證平安無事呢?
“丁零咣當”的打鑼聲,伴隨著守衛的“開飯了”,一下將宋清朝拉了出來。
她抬起頭,兩個黑黢黢的麵團子朝著門麵扔了過來。
忙伸出手去接。
一個掉在了懷裏,一個掉在了泥地裏,粘上了枯黃的落葉和細碎的石子兒。
宋清朝嘴角抿了抿,還是伸手撿了起來。
她認真將粘著泥的部分扣下去。
原本拳頭大的饅頭,如今坑坑窪窪隻有雞蛋大。
“還好,還能吃。”
她嘴角掛上了心滿意足的笑,仔細地用衣角擦幹淨手。
這地方沒有水源,從出城門到現在,守衛們隻給了半袋子的水,還告訴這是未來一周的量。
這麽點水喝都舍不得,洗手自是沒那麽重要了。
空間裏都是些吃的和藥材,水源倒是忽略了,得想辦法弄些幹淨的水了。
正想著水呢,麵前突然就出現一碗冒著熱氣的水。
一雙包裹破布的手捧著它,掉了碴的碗口盛滿了清亮的水,倒映著圓黃色的月亮。
“給你的。”
他的聲音比這晚風還要涼,可卻讓宋清朝的心裏淌過一汪熱流。
她抬頭看著宋清暮幹得有些爆皮的嘴唇,心又不由得揪疼起來。
“你從哪裏弄來的?”
宋清朝小心翼翼接過碗,雙手捧著感受熱水透過碗壁傳來的溫度舍不得喝下去。
“你別管。”
宋清朝乖巧地“哦”了聲,便斂下眼睛,看著碗中那一彎月亮。
她又偷偷瞥向剛坐到身旁的少年,那向上望著的眼神比月亮還要亮。
“給。”她掏出懷裏那個幹淨的黑饅頭,塞到宋清暮手裏,“吃飯。”
宋清暮低頭看了看,“你呢?”
“我有。”她笑著說。
宋清朝看著宋清暮掰了一口塞進嘴裏皺眉費勁咽著。
心裏雖難受,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沒辦法的事,有些苦是一定要吃的。
她笑著低下頭,想喝碗裏的水。
難得弟弟的心意,涼了就不好了。
嘴唇剛沾到一些濕潤,手就一吃痛鬆開了碗。
“誰!”
盛滿了月光的碗,倒扣在了地上,宋清朝憤怒地抬頭便看到一個翩翩公子走了過來,手裏還把玩著砸她手的石子。
窄腰寬背,白衣勝雪,與她這在泥濘中掙紮的人不同。
她動了動手指,按住了想將人打包送走的心思,淡然開口:“先生這是為何?”
“救你。”
白佑安沒有惱怒的意思,隻笑著,“這水有毒。”
有毒?
宋清朝怔楞地扭頭看向倒扣著的碗,和一臉漠然的宋清暮。
有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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