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探出半個身子,馬車就被烏泱泱的人圍住了。
一群蓬頭垢麵的人。
有的雙手作揖,有的跪在地上,
跪了一個接下來就跪倒了一片。
應鍾應接不暇,忙得滿腦瓜汗。
而白佑安對此卻無動於衷,仍舊慢悠悠地品著茶。
“您不去看看嗎?”
白佑安手指捏著杯蓋撇著茶末,“我為何要去看?”
宋清朝聽了這話,直接坐到了他身邊,“這一路上病死了那麽多人,您看不見?”
白佑安輕笑,“我還真看不見。”
他偏頭直視著宋清朝,“如今你我間也不過半米距離,我尚且看不清,更何況這偌大的天地?”
這一句話讓宋清朝也吃了憋。
“可為何不讓應鍾去救?”
白佑安視線挪到應鍾身上,“在下有三不救,一不救無德之人,二不救無信之人,三不救冷血之人。”
他收回了視線,低著頭看著茶葉在碗口裏打轉,“這些人,我不救。”
宋清朝按住了白佑安托著茶杯的手腕。
“你怎知?”
“怎知?”白佑安笑著歎了口氣,“你被小胡氏刁難之時,今早你被欺負,清暮和喆兒被圍,又有誰仗義相幫?”
他扯下宋清朝的手,嘴角也落了下去,“此,便為冷血。”
宋清朝在空中的手指動了動,最後落寞地放了下去。
“漠北之行,大多數人都是自身難保,我倒是理解他們。”
“所以,你理解就能將他們的袖手旁觀合理化嗎?”
白佑安走下馬車。
低著頭的宋清朝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這是旁觀者效應。”
她緩緩抬起頭,輕柔地笑,
“隨著旁觀者數量的增加,某一旁觀者實施幫助的可能越小,而人們大多數都有從眾心理,在緊急的情況下,人們更傾向於模仿他人行事。”
“是嗎?”
白佑安扭過頭,抽出腰間的扇子打掉了宋清朝的手。
他身姿闊綽,扇子“唰”的一聲打在胸前。
“但我不認同,我的人性隻夠憐憫我自己,宋姑娘與其擔心別人,不如先考慮考慮自己,你想要我,可沒這麽容易。”
“你是答應了?”
宋清朝大喊著,“白佑安!我可當你答應了!”
她揉著自己的手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夠冷血,我喜歡。”
隨後便輕飄飄地下了馬車,
也沒理後麵的人到底會怎樣。
她的心也冷,
不是隻有奪去生命才叫殺人。
宋清暮和柳喆兒兩個人在馬車旁鋪好了草席,架好了火。
見她來了,立刻騰出一塊地方。
“這做的是什麽?”
宋清朝一邊坐下,一邊看著鍋裏煮的綠綠的東西。
“這是野菜,做湯很好喝的。”
柳喆兒舀出了一大碗,遞到了宋清朝手上,“這都是路上采摘的。”
她拿過宋清暮身旁的小背簍,“夠吃一陣子了。”
宋清朝瞧著冒出尖的野菜,試探地問,“喆兒你怎知這些是能吃的?”
舀湯的柳喆兒害羞地笑了,“以前經常餓肚子,就喜歡跑到山上去找吃的,一來二去就熟了。”
宋清朝聽完後,默默地假裝拿出一本《齊民要術》,“那你是不是也很會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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