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佑安當機立斷地鬆開了拉著門簾的手。
宋清朝呆愣著看著腳下打翻的水盆,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躲什麽?”
“啊,我沒什麽。”白佑安語氣漸微,“我以為是你出事了。”
宋清朝:……
她慢慢坐下,“咳,那個,你能幫我纏一下繃帶嗎?我後麵夠不到。”
“好。”
白佑安重新掀開了門簾走進去,繞過了扣在地上的水盆,腳步踏在薄薄的水麵上,發出的聲音黏膩地鑽進耳朵裏。
他視力不好,隻能湊近了看。
宋清朝側對著他,露出了白皙的半個肩膀。
輕柔的動作,一點點在肩上散開,
滾燙的呼吸,從旁柔柔地拂來,吹進她的頸窩整個人都是暖暖的。
“白佑安。”
“嗯?”白佑安輕輕地應了著,聲音模糊又溫柔。
“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了,柳喆兒是病死的,我估計是疫病。”宋清朝眼睛盯著自己被光照著的發梢。
白佑安依舊是“嗯”了一聲,不過較比前一句沉穩一些。
他一圈一圈將紗布替她纏好,又將她的外披拉起來蓋到身上,而後挽起袖子去收翻倒的水盆。
宋清朝拉著衣襟看著不緊不慢的白佑安,“你不擔心嗎?”
白佑安將手裏浸著水的毛巾懸空在水盆上,雙手一用力擰出水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
“總會有辦法的嗎?”
宋清朝抬頭又看向窗外,眼裏清明不再。
可能人就是天生對沒經曆過的事情會比較恐懼吧。
她沒經曆過,但隻是聽馮少澄的形容,便覺得那是一場人間煉獄。
“別怕。”
宋清朝不免笑了笑,也學著他的樣子懶散地倚靠在窗口,“你怎麽總說別怕。”
白佑安停下動作,想了想,突然笑出了聲,眉眼柔和。
“因為我在,我可以保護你。”
他偏頭轉向宋清朝的方向,陽光撒在他半斂的眼睫,像是消融的春雪,明淨清澈,不沾染一絲的冷意。
宋清朝也不免笑了,“好吧,那我們就好好珍惜一下現在悠閑的日子。”
說是悠閑,但其實一點也不閑。
連續幾日,隊伍中不斷有人發熱,嘔吐,嚴重的已經有了抽搐和昏迷的症狀。
但宋清朝他們沒有辦法,藥方還沒有研究出來,他們需要去試。
於是宋清朝擔任起了照顧病人的任務,柳喆兒采野菜盡量改善大家的夥食。
他們沒有讓宋清暮做一些什麽。
他餘毒清了後,身子要將養個兩三年才能好,體質正是差的時候,宋清朝不敢讓他去冒險。
染病的人整日喊著停下歇一歇。
但瘦猴說不能停,必須一直走一直走。
走到城鎮裏,大家才有活路。
宋清朝和白佑安都明白,這個辦法在現階段對所有人都好。
但是他們理解,不代表所有人的理解。
有點人走累了,又被病痛折磨,妻離子散,走到漠北也不一定有活路。
等晚上入眠時,終於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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