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穗然大步哐哐邁著,沒有了往日的玩笑樣子。
“您真的快這些。”
白佑安隻皺著眉毛跟在他後麵。
這次他並沒有接話。
他當然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下屬已經將大概跟他說過了。
可是,當看到現場的時候。
他都不由得心驚。
這手法確實幹淨利落,地上的這些人能看出來沒有經過掙紮。
不需要蹲下去仔細觀看,光是瞥一眼刀口就知道,此人絕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但最吸引他的是另一個特殊的刀口。
“白先生!想什麽呢!快來救人!”
白佑安應了聲後,便連忙過去放下了藥箱。
此人的傷口跟其他人不同。
其他人皆是脖頸被抹,屬於轉瞬間失去了生命。
但此人,是胸口上插著個匕首。
看模樣是店裏的小二。
而且從倒下的方位看,他應該還是見到了凶手。
這種傷對於白佑安來說不難。
服下一粒藥丸後,他先為其止血,緊接著快準狠地拔下那把匕首。
“好了,抬下去好好休息吧。”
一邊看著房間狀態的左穗然嘖嘖了兩下,“還得是白先生出馬,我們那個軍醫根本就不敢拔這個匕首。”
他的視線從床榻上收了回來,背著手向白佑安走過去,從他手裏奪過匕首。
眯著眼睛,捏在手裏端詳了一會後。
他驚得直接將眼睛睜開了。
但可能是想到了白佑安在現場,他頓時又露出了老狐狸饜足的模樣。
“今日多謝白先生了。”
他直接將刀收進了背後,絲毫不顧及上麵沾染的血跡。
“要是沒有白先生在,老夫還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不給白佑安說話的機會,隻笑著命令屬下,“來,送白先生回去歇息。”
左穗然幹淨的那雙手往前伸了一下,衝著門那邊。
看似禮貌,其實是在趕人。
“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感謝白先生,今日老夫著實太忙了,改日您需要什麽就到府上拿,鍾兒小姐喜歡什麽,就拿什麽。”
他大手一揮的樣子,像極了一擲千金的土財主。
白佑安也沒拆台。
也笑著讓左穗然“不必客氣”,“都是應該的”。
兩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最後白佑安被直接請了出去。
白佑安站在水雲間的大門口,低頭搓了下自己手指上染著的血跡。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把匕首是皇宮的。
隻是不知這把匕首的主人,身處在哪個營裏呢……
但那個特殊的傷口……一定是子午鴛鴦鉞的。
此等小眾的兵器,據他所知,隻有一人用……
在聯想到早晨碰到了神色匆匆的她。
真的是因為看到他進了水雲間才出來的嗎?
那這樣未免也太巧合了。
朝朝……
你究竟在籌劃些什麽……
“白先生?”
白佑安被一旁的小兵叫得回了神。
“如今風雪大,我們乘馬車走吧,您請上車。”
白佑安默認地點了下頭,而後緊了下大氅鑽進了馬車中。
隻是他不知,在析雲閣的第三層閣樓上,有一雙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視著他。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