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就嚇得王宣蕪差點掉到地上,他忙出聲,“原來是公主來了,你們這幫奴才還不快將公主請進來?”
他虛著嗓子,又透著點公子哥的威嚴,“天寒地凍的,若是公主病了你們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嘭”的一聲,門開了。
李煙竹伴著陽光一同闖進了王宣蕪的視線。
逆著光瞧,她的發梢隨著微風歡快地跳動,朱櫻色的襦裙將她襯得朝氣蓬勃,可舉手投足間又透露著鎮靜的氣場。
“公主。”王宣蕪的神兒都被勾了去,他單臂撐在床沿上,險些再次掉下去。
虧的仆從扶著他。
“請公主恕罪,罪臣如今腿有傷不能行禮。”
“無妨。”
李煙竹瞥了他一眼,隨後視線掃了一圈,
濕噠噠的地麵,淩亂的衣服,最後落在了他床前的仆從臉上。
她低頭理了理袖子,用下巴示意小翠將食盒遞上去。
李煙竹聲音冷冷清清的,她邁著步子往裏走著,最後坐在了榻邊,“父皇要我來賠罪。”
沒辦法,她前陣子確實是把人打了,還把人腿打折了。
其實也不怪她,說讓他帶著馮少澄那個渣男一起鬼混。
她指了指正在打開食盒的小蝶,“這些就聊表我的心意了。”
“能得公主探望是罪臣之幸事。”
王宣蕪收起了往日的跋扈,此刻的他溫潤又謙卑,將舔狗的角色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虛弱地在仆從的攙扶下坐起身,“不知公主有沒有用膳,若是沒有,寒舍可以……”
“不必了。”
李煙竹手搭上了剛端上來的茶杯,“我們歇一盞茶的功夫就走。”
她啜了一口,“王公子心裏不必有負擔,我來,隻是因為父皇讓我來。”
王宣蕪原本亮起來的眸子瞬間暗淡了下去,但嘴角還是勾起一抹笑,“公主能來,罪臣已經很高興了。”
他低垂著頭,卻還是忍不住去看李煙竹。
直到李煙竹走,
王宣蕪才抬起落寞的頭看向桌上擺放的一盞茶杯,陽光照在上麵,倒讓他這一屋子奇珍異寶失了色。
他抖著手拿起食盒裏的糕點咬了一口,“好甜。”
而另一邊李煙竹出了王家,便覺得渾身輕鬆。
“真晦氣啊。”
她歪頭揉著肩膀然後上了馬車。
還沒坐穩呢,就喊著小翠“更衣”。
小翠能說什麽?
小翠已經習慣了。
再下馬車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一件青煙色的圓袍衫。
唇口齒白,少年模樣,瞧著甚是利落清爽。
小翠也換上了男裝捧著一兜銀色跟在李煙竹後麵。
兩人抬頭瞧著來福賭坊四個字,露出了不同的神情。
李煙竹甚是豪邁地薅著一臉怨念的小翠,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裏麵龍蛇混雜,
李煙竹卻絲毫沒有打怵反而玩得不亦樂乎,絲毫也不顧及外麵停擺著的長公主府馬車。
反而小翠揪著她的衣襟,“公子,我們來這做什麽?”
李煙竹一邊碼牌,一片咬著牙小聲說:“等方寒舟啊。”
“不是,我是想問為什麽……”
李煙竹一把摟過小翠脖子,“原計劃隻是借刀殺人,我們現在做的是火上澆油,噓,你看著我就行。”
她鬆開小翠,又回到了牌局上,間接地打聽著方寒舟的消息。
直到聽到管事的喊了一句“方公子”,她精神頭立刻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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