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走出大宮門,對跪著的齊布琛視而不見,徑直扶著婢女的手上了馬車。
婢女蘆花瞟了眼始終一動不動的額附,眼中閃過同情,“公主,真不管額附了嗎?”
樂樂端坐在馬車內,一眼未看向跪著的男人,哼了聲,“你若心疼,便留下吧。”
蘆花再不敢多說,飛快進了馬車。
馬車漸漸駛遠,徒留那一抹背影,甚是淒涼。
回到公主府,天已擦黑,樂樂在屋裏小憩了半炷香,醒來看了一刻鍾的書,就見額附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嗬,擱這兒玩苦肉計呢?
樂樂冷漠地收回目光,視若無睹。
齊布琛嘴角發苦,不敢坐下,想似往常那樣說好話哄公主開心,“樂樂,你別這樣,我錯了還不成嗎?”
樂樂眼風如刀掃了他一眼,聲音溫柔,卻毫不留情,“喊誰樂樂呢?”
齊布琛隻得改口,仍舊嬉皮笑臉,“公主,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這一回吧。這次是我不小心,我一定把人遠遠地趕走,孩子就當沒有,以後決不再犯。”
樂樂眼眸閃了閃,聲音不疾不徐,“哦?趕走?”
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齊布琛神色略頓了頓,語氣懇切了些,“公主,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如何懲罰我都行,隻是……孩子終究是無辜的,我一定把他們母子遠遠地打發走,再不出現在公主的麵前。”
這番話令樂樂的心更涼了。
這就是她的好額附,到如今還想為那個女人說情。
原本還有些期望,期望他真心悔改,沒想到不過是要她大度,放過那對母子。
樂樂不禁回想這多年的恩愛,到頭來終是可笑了些。
有誰能比過皇阿瑪呢?
從前小意溫柔的額附不過是假象。
樂樂的聲音不再溫柔,變得冷漠,“孩子?不是還沒出生嗎?萬一是兒子,將來那個女人帶著孩子回來,你要本宮如何做?是否要本宮大度接受?本宮不接受便是狠毒,小心眼?可你記住,本宮有兒子,憑什麽要接受別人的兒子?你當本宮是什麽?”
一番冷若冰霜的話,句句是質問,再不複曾經的溫軟寬和。
齊布琛臉色變幻不停,看著性情與往日截然不同的公主,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做錯了。
他被公主的體貼寬縱迷了眼,以為公主會容得下他一次的無心之過。
此刻他才發現,他想錯了,公主不會原諒他了。
齊布琛狠了狠心,道:“公主,是我的錯,公主若不解氣,隨便打我罵我殺我都好,隻要留下那個孩子,我會讓人帶著孩子遠遠地離開,永不回京,至於那個奴才,任憑公主處置。”
樂樂徹底死了心,隨手抓起一旁的茶盞,朝他擲了過去。
一聲瓷器碎裂聲,齊布琛噗通跪下了,茶杯未砸到他頭上,卻在他手上割破了個口子。
齊布琛瞬間冷汗淋漓。
樂樂眼眸寒涼,“齊布琛,你當本宮是什麽?永不回京?你處處考慮這個孩子,可曾考慮過本宮的心情?倘若你真心對本宮,便不會一次次為這個孩子求情,往本宮心上戳刀子。在你心裏,本宮就是個濫殺無辜的惡人,本宮對一個未出生的孩子都下得了手。本宮看錯你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