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啟明知道“玩馬吊”的另一種含義,因為他來保定府時,魏良工已經提前告訴他了。
簡單直白的說,就是通過打麻將行賄受賄。
下級陪上級打牌,牌局中放放水,該吃不吃,該胡不胡,上級聽牌就想著法的點炮。在當代這樣的行賄受賄新聞屢見不鮮,為了杜絕這種情況政府還製定了相關法規。
但在明朝法律法規不健全,並沒有相關的法律,即使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至少形式上夠不成犯罪。
心知肚明的宋啟明笑著說:“我到是有這方麵的愛好,可自己是來辦差的,打牌不好吧?”
鄧忠笑著說:“這有什麽不好的,欽差也是人,人工作要勞逸結合,工作完了放鬆放,打打牌很正常嘛。再說咱們玩的也不大,輸贏最多也就三四百兩銀子。”
宋啟明立刻吸了口氣,如果說打牌還比較含蓄的,那說“輸贏也就三四百兩銀子”這就比較直接了。
因為這涉及到了具體數額,按每天三百兩計算,如果天天打,20天辦完差那就是六千兩。
明朝末年的銀子有些貶值,一千兩銀子差不多等於現在的50萬人民幣,六千兩銀子就是300萬人民幣。關鍵是,這還隻是給宋啟明的,鍾旭等人能分多少?隻多不少!
明朝末年的貪汙真是令人害怕啊。
宋啟明沉吟了片刻,問:“你們平時打牌每一局,都是多少的彩頭?”
“一二兩。”
宋啟明饒有深意的說:“太小了,我喜歡打五兩的。”
鍾旭三人都是一愣,什麽意思,閑給的少了?要加倍?你可真敢獅子大開口啊!
可他們雖然心中不滿,卻也敢表露,鍾旭笑吟吟的說:“大人,五兩彩頭我們可玩不起,到時連老婆孩子都得輸了啊。”
宋啟明笑著說:“你們也不一定會輸嘛。”
鍾旭說:“我們幾個雖然好玩馬吊,但牌藝不精,特別是和上麵下來的大人們玩從來沒有贏過,你說是不是挺怪的?所以我猜這次還得輸。”
“怕輸就不要玩嘛。”
鍾旭說:“陪欽差大人消遣放鬆,也是我們作下官的職責。可大人也得體諒一下我們啊。”
“可沒有五兩的彩頭,我提不起興趣來,不然還是別打了。”
別打了?那怎麽行,豈不是誰都不能撈油水了?
鍾旭有點著急,說:“大人,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打三兩的彩頭,你照顧一下我們?”
“不行,沒意思。”
鄧忠眼珠子一轉,笑著說:“鍾大人,既然欽差大人嫌少,那我們也別掃欽差大人的興。就打五兩的彩頭。”
鍾旭瞪了他一眼,說:“你可真有錢啊。”
鄧忠湊到鍾旭身邊,貼著耳朵說:“大人,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事答應他。”見鍾旭皺了下眉頭,鄧忠立刻解釋說:“上麵來人,咱不怕貪的,就怕不貪的。他貪得越多,咱們不也撈的越多。這件事好辦,隻要讓下麵的人收糧食的時候多踹兩腳,熔銀子的時候多報點損耗不就都出來了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