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圓夢

沁源縣有一對老姐妹，這些天高興得合不攏嘴。原因很簡單，就是在有生之年圓了自己的夢。說起來這姐妹倆的夢想並不大，小到說出來讓當地人當做笑談。可就為此，一對老姐妹，差不多盼望了一個世紀。老姐倆究竟有著怎樣的夢想呢？ 這姐倆是沁源縣王和鎮人，姐姐叫史玉梅，今年已經93歲。妹妹叫史栓梅，今年90.雖然她們已經90多歲了，可看起來卻十分健康，耳不聾眼不花，而且兩位老人都很健談，隻要見了人，就會不住地說笑話，逗得人合不攏嘴。看來人們常說的“家有一老勝似一寶”，是有道理的，何況是倆寶，不熱鬧才怪。 老姐妹倆雖說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相同的愛好——做手工卻是與生俱來。起先，她倆做手工隻是為了消遣時光，直到後來才不約而同有了一個新想法。起因也簡單，沁源縣城辦了一個“民俗博物館”，裏麵陳列的都是當地有代表性的物品。有一次，這老姐倆相跟著去轉了轉，見有的自己也能剪出來，隻是沒有人家的好罷了。回來後，倆人一商量，咱有剪紙的手藝，雖說不精，可下下功進縣博物館還是能行的。於是她們倆就下決心要圓這個夢。 圓夢，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老姐妹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剪來剪去，見什麽剪什麽，剪好一個就送人一個，為的是讓人給個評語，好的揚個名，不好的提個意見。在自家的沙發上、茶機上，凡有空閑處都貼滿了平時剪的剪紙。除了剪紙，老姐倆還時常做一些其他的手工活，比如鞋墊呀小睡枕什麽的。 在村裏，這老姐倆也算是年紀最大的了，也自然成了村裏的吉祥之寶。每逢過年過節，娶媳婦的、生孩子的，村裏人就要找老姐倆討個手工活來作吉祥物，也就是討個吉利。老姐妹是有求必應，從沒回過人麵子，也從不要任何報酬。一來二去，村裏哪家哪戶都有了老姐妹的手工藝品。人人都說老姐倆剪紙剪得好，甭說進縣博物館，就是在省裏到全國也說不定能占個一席之地。 人們不禁要問，這對老姐妹怎麽就喜歡上做手工活呢？原來，她們的父親是當地小有名氣的能人，剪個紙畫個畫什麽的都能行。姐倆出生的年代，流行小腳，姑娘們誰的腳越小，就越能找下好婆家。這可坑了倆姐妹，因為腳小，出不了門，幹不了重活，又不想閑下，於是就迷上了做手工活。說來也怪，姐妹倆做這行那是無師自通，再加上父親的指導，所以，做出來的活好得沒法說，很見功夫。 日月如梭，老姐妹倆就這樣一路走下來。直到前幾年，有了夢想之後，更是“心無旁騖”了，天天忙得團團轉，有時為了做一個新物件，老姐妹倆就吃住在一起，邊商量邊忙碌，還經常忙到夜深人靜。晚輩們擔心老人的身體吃不消，隔三差五就勸一勸。可她倆就是不聽勸，還說自己年紀大了，不趕緊做幾件像樣的，就進不了縣博物館。圓不了夢，就對不起村裏人。功夫不負有心人，近幾年，老姐妹倆剪的紙、做的手工藝品，那是大有起色，誰見了誰說好，不少都進了縣博物館，有的還被推薦到省裏公開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