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秋燕迎風戲擺柳

2010.8.21（周六） 一夜滂沱大雨，清晨，時緊時慢地還在下著。 6點半多點，我在路上給老梁撥通電話，老梁睡意朦朧地在電話中呢喃：“我正做著夢咧。我夢見你對我說，下大雨時，魚口好，能釣上大魚。” 我打斷老梁問：“雨仍然挺大，你還去嗎？” 老梁清醒了，回答道：“當然去了，不就下個雨嘛！” 接上老梁，我倆一塊兒吃了早點，冒雨驅車去了郊區的一個池塘。 風狂雨驟，塘水已被攪得一片渾濁。密匝匝的雨柱，借著風力從天空傾瀉而下，雨霧蒙蒙，堤岸的草叢水花四濺，水麵開鍋般沸騰著。風雨交加中，我穿上了雨衣雨褲，老梁撐著傘幫我搬釣具。風太大，釣傘撐不住，隻好再收起來。我下竿時，老梁早已鑽進車裏躲雨去了。 穿過雨簾，水麵的魚漂模糊不清，我不得不隨時擦去蒙在眼上的雨水，專注盯著漂的動相。 “口”確實不錯，但都是不到半斤的小鯉魚，隻好放生。 釣魚人無懼風大雨大，在大風雨中垂釣更讓人釣情盎然。當我正沉浸在這大風雨中垂釣時，空中開始劃出刺眼的電閃，仿佛是從遠處的西山腳下迸發出的沉悶雷聲，轟隆隆地，滾滾傳來。我不得不趕緊放開手中碳纖的魚竿，回到車裏避一下。老梁縮在車裏看著我在風雨中揮竿，當我回到車裏時對我說：“看你在大風大雨中釣魚，確實別有一番情趣，特別豪爽。” 風更大了，雨絲漸稀。我和老梁商定轉移釣場。 途中，被大雨洗淨的路上，出現了成百上千隻小燕子，它們在雨中，向著一個方向，迎風振翅，飛舞在斜柳枝條間。 這些春天的使者，秋雨瀟瀟的季節不久以後，又要遷徙南飛了。它們迎風飛舞，是將羽翅用雨水洗淨，為了讓羽翼更強勁，還是展開雙翅去梳理被風吹斜的柳枝呢？我脫口而道：“雨燕迎風戲擺柳呀！” 正在專注拍照的老梁一怔，慢慢重複了一遍我的話，沉思了一下，給我挑出毛病：“雨燕是專門所指的一種小燕。” 我解釋：“我所說的雨燕，是指雨中的小燕子，要是不好理解，那叫成秋燕——秋天的小燕子總可以吧。”不管怎麽說，我當時讚歎的是那些秋雨秋風中紛飛的小燕！ 轉移釣位後，雨“唰唰”地又大了起來，大風似乎吸走了空氣中的熱量，秋雨秋涼，涼中透著較強的冷意。雨水順著雨衣帽簷向我臉上淌。上大魚了，上了幾尾二三斤重的鯉魚，上魚的喜悅中，我腦子裏又縈繞著那些迎著風雨翩翩飛舞的小燕子，索性，我抹開雨帽，讓風貼在耳邊，讓大雨痛快淋漓地澆灌，從頭頂向全身澆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