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秋釣蓮池

2010.9.4（周六） 早上8點多，到了清徐縣玉良的蓮池。抽出“名倫”3.6米釣竿，拴好1#主線、0.8#子線，4#伊豆鉤，插上專門買的5目短漂。調底水深隻有三十多公分。 一支小竿，一絲細線，一人獨釣蓮池一角。 十畝蓮池，隻有幾朵粉紅和淡黃的殘荷浮在水麵，大多的荷葉已開始衰敗，被一層密密匝匝的浮萍擁擠著。 頂著小風，小心翼翼地下鉤，怕掛在荷葉莖上，還要躲開密實的浮萍。抽了幾竿後，魚漂就有了信號，開竿釣起一尾二兩多的野生鯽魚。 釣上五六尾後，空氣似乎凝住了，一點風也沒有，密密的浮萍又聚集過來了。肯定是這些浮萍把水底遮得漆黑，水裏也缺少了溶氧，反正魚是一口也不咬了。 天陰蒙蒙的，濕氣襲人。雖然沒有一絲絲風，但還是有些陰冷，我套上一件夾克，站在岸邊。一眼望去，密密的浮萍，在平靜的塘麵，像是刷上了一層濃濃的綠漆，根本讓魚鉤無法落到水底。我坐在釣箱上，點燃一支煙，無奈地望塘興歎。 突發奇想，在三十公分的水深中釣半水試試，把漂向下擼了五公分。果然有效，還真有幾次輕緩的魚口，隻是中魚時容易掛鉤，後來幹脆用單鉤釣。 不好下鉤不說，魚漂的信號也不準確。每次重新拉餌時，都要仔細把纏在鉤和線上的浮萍和細絲的根須清除幹淨。 ——我真的覺得這些浮萍很討厭！ 你看人家蓮荷，把根深深紮入淤泥中，無論風雨，都頑強地固守著自己的陣地；不像你這些浮萍，根須在水中隨風漂移，沒有立場。你看人家荷葉，承接著陽光和風雨的滋潤，把養分聚合起來，無私地輸送到根底；不像這些浮萍，肆意地分裂生長，拚命地用根須和蓮藕爭奪養分，而僅為一些虛榮。你再看人家蓮荷，莖葉雖已開始衰敗，仍傲然挺立風雨中；不像你這些浮萍，葉雖翠綠，根已經開始腐朽。 蓮荷也有春天尖尖的嫩綠、夏日荷開的風采，但它總是在默默地追求著自己的價值——奉獻一弘不染淤泥的白藕。浮萍雖然一生繁茂熱鬧，但瑟瑟秋風之後，它最終的歸宿是腐爛——全部沉於汙泥。 風吹起來，浮萍被吹走了一片，我趕緊下鉤，魚又有了口。雨瀟瀟下起來，愈下愈緊，水麵淨了許多，魚咬鉤愈來愈勤。 下午5點多，風停雨住。 浮萍又從四麵八方聚來，掩滿了水麵。殘破的荷葉，卻托著晶瑩的水珠。 收竿起身後，我活動一番酸困的老腰，仔細數了一下漁獲，四十五尾二三兩的野生鯽魚，有兩尾四兩半斤的。 從堤岸邁下去的腳步，感到紮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