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扯開話題？”利綏盽拉住她想抽離的手嚴肅地問，不知為何，她的隱忍讓他想動怒。
“我沒有。”
“沒有嗎？”利綏盽冷冷地問，依然嚴肅，“你到底在想什麽？”
又是這樣的質問，難道依然要回到之前的爭吵嗎？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擅長的，況且他現在正受著傷，她不想他為此動怒。
“我們的事等你的傷好了再說好嗎？”若艾低低地說著，她再無意去爭論些什麽，能夠安靜就先安靜吧。
利綏盽認真地看著她，很認真地想要去讀懂她眼中沒有情緒的眼波，結果一切徒然，不知從何時起，這個曾被他保護著的女人已經將自己徹底地偽裝了起來，不再輕易哭鬧，不再輕易讓他看到她的軟弱，卻也不展示她的堅強，她似乎變得逆來順受，對一切，都已經不在乎，這一切，是被他逼的嗎？
若艾在利綏盽出神的時候起身，然後彎腰攙扶住他，“起來回床上吧。”
利綏盽依言起身，他想不出什麽來拒絕。
“今晚，你睡這裏。”若艾替他拉好被子輕輕道。
“你呢？”利綏盽急切地問出口，像個孩子般任性地拉住她的手。
若艾低頭看他，輕輕笑道，“這張床小，隻夠一個人睡，我睡隔壁，你的手臂——不能被壓到。”這算是很充分的理由了吧。
利綏盽在她說話時依然看著她的眼睛，可除了一片坦蕩，再無其他，那樣嫻靜溫柔的她，突然讓他好想抱住。
若艾拉開他的手，關門，離開。
若艾不知道，利綏盽有在黑暗中識別一切的異能，方才，她眼中一閃而逝的苦澀，他瞧得很清楚。
坐在他的床上，若艾有仿若隔世的感覺，那樣熟悉的味道，還會再屬於她嗎？
今晚他的吻，她不是沒有感覺，隻是，那樣的沉淪，隻會讓自己摔得更痛，如果她有愛她的父母，她還有著肖家小姐的身份，也許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告訴他，若他最起碼的忠誠都給不了，她憑什麽要嫁給他？可是如今，一無所有的她，拿什麽來對抗，拿什麽來說驕傲？反抗？怒罵？那又怎樣，她做過，可是除了讓自己更可憐外還有其他嗎？沒有。
所以，他的傷她沒有再問，不配也好，不想被敷衍也好，總之，今後，她會順從地，直到他厭倦。
若艾在他的床上躺下，看著冷峻的室內裝修，她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為何會有今天這樣的醒悟，可一閉眼，眼前閃現的卻是八洵對一寧寵溺的微笑。
若艾猛然睜開眼，怎麽會這樣，為何想到八洵的笑會那樣心痛，突然有那樣厭世的感覺？為何，會有被世界遺棄的感覺？
若艾止住想流出的淚，抱住枕頭又躺下，從今以後，她要靠自己，這個世上，唯一不會背叛自己的隻有自己！她，不會再信任任何男人！綏盽也好，八洵也好，總之，今後，她會以自己的方式活著。
“肖若艾，你這不是輕易放棄，也不是變化突然，你要活下去知道嗎？”若艾深吸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你要活下去，肖若艾，你沒有父母，沒有未婚夫，也沒有朋友！你要自己一個人活下去！”若艾給自己打氣。
等一下，朋友？
若艾想起了李暮澤。
其實，至始至終沒有離棄她的，隻有暮澤學長。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