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走吧,剩下的幾天,我希望你好好履行你攝影師的職責。當然,我不希望看到你跟蹤我再次被我逮住!下次,恐怕你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我說,“另外,我還可以告訴你,我今晚出來,不是來找女人幽會的。”
“是,是,根據我這段時間調查的結果,其實我發現亦哥是一個作風十分正派的男人。”他討好地說。
“用不著你來表揚我。”我說。
他忙又低下頭,不說話了。
“滾——”我說。
他灰溜溜地忙走了。
他走後,我仰臉看著亞熱帶璀璨的星空,心裏感到異常悲楚,還有刺骨的寒冷。
我做夢也不會想到海竹會動用私家偵探來跟蹤我調查我,我做夢也不會想到海竹現在的猜疑會到了嚴重的程度。
我的心突然很痛,痛得不能自己。
短暫的憤怒之後,我突然不責怪海竹了,甚至,我覺得對不住海竹,她到今天這一步,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沒有我做的那些,她會如此這樣嗎?
她這樣做,從另一個角度來理解,是否可以認為是出於對我的愛呢,因為太愛,所以太怕失去?她的疑心如此之重,難道不是我造成的嗎?我對此難道就不該負責任嗎?
我又感到了深深的愧疚,還有無比的自責,這是對海竹的。
甚至,我感到了自己的卑鄙和無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
我在寂靜的巷道裏無力地站著,身體靠在冰冷的石頭牆壁。
滕衝的夜是如此寧靜又如此空曠,還有著幾分遠古的悲涼。
我的心一片雜亂,在極度的震驚裏帶著極度的憂傷和酸楚。
我的身體靠著牆壁慢慢下滑,頹然坐在青石板的地麵上,手裏的煙頭燃盡,燒痛了我的皮膚,我一哆嗦,煙頭掉在地上。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海竹打來的。
看到海竹的電話,我的身體猛地一抖,竟然有些心驚肉跳。
我呆呆地看著海竹的電話,竟然有些驚懼,不敢接聽。
我的驚懼不是因為海竹會知道我剛才和私家偵探的事,我知道那私家偵即使今晚和海竹通了電話,也絕對不會告訴海竹任何他剛才和我的事情的,他該怎麽做心裏是有數的。我不用擔心這私家偵探會在搗鼓什麽事,既然我已經發現了他,他就沒那個必要了。
電話一遍遍地響著,在寂靜的夜裏聽起來格外刺耳。
終於,我深呼吸一口氣,按了接聽鍵。
“哥,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海竹說。
“嗬嗬……”我努力讓自己笑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然後用平緩的語氣說,“我在外麵走路的呢,剛才沒聽到電話響。”
“哦,你還沒睡覺啊,怎麽這麽晚還在外麵啊?”海竹說。
“我在老城區轉轉呢,想多看看以前的老地方。”我說。
“嗬嗬,懷舊啊。”海竹笑起來。
“算是吧。”我說。
“回去一趟不容易,多轉轉也好!”海竹說。
“我自己一個人轉悠的。”我主動說。
“嗯,我沒問你和誰一起的啊!”海竹笑著。
“我主動交代豈不是更好!”我說。
“嗬嗬,你這麽說好像我在查崗。”海竹說。
我一時無語,沉默了片刻,說:“你給我打電話不是查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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