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沒有走,老栗留下了我,讓我陪他在客廳喝茶。
夏紀上樓去睡了,我和老栗坐在客廳裏喝了一夜的茶。
這一夜,我毫無困意,老栗也沒有,我們隻是默默喝茶,交談卻不多。
第二天,我召集四哥還有方愛國他們四個,通報了昨晚的事情,把昨晚那中年人的模樣神態以及和老栗的對話內容都告訴了他們。
聽我說完,四哥沉默了半天,說:“海州道上的稍微有點規模的,我基本都清楚,但似乎卻沒有一個你描述的這樣的頭目。難道,真的是外地流竄過來的?還是被本地的雇來的?”
“目前不能確定!”我說。
“他們在海州肯定活動了不是一天兩天了,隻要他們在海州活動過,我想,就一定能通過某些渠道調查到他們。”四哥說。
我知道四哥有自己的某些地下關係和渠道。
“我回去安排下,看能不能打探到他們的什麽蛛絲馬跡。”四哥說。
“千萬千萬不能暴露任何痕跡,不然,會讓他們以為是夏雨家人那邊的,那會危及夏雨的生命安全。”我說。
“我會注意的,這一點必須得到保證,這是大前提,一定不會暴露,我會委托穩妥的人暗地查訪,特別是在夏雨安全回來之前,會格外隱蔽。”四哥說,“當然,即使如此,為了不讓老栗擔心,我們的活動還是最好不要讓老栗知道。”
四哥做事一向穩重,此話也有道理,我點點頭。
“四哥,需要我們做什麽,你盡管吩咐。”方愛國說。
四哥看了看方愛國,沉思了下,點點頭:“需要的時候我會的。”
然後,四哥就走了。
方愛國這時對我說:“亦哥,昨晚把這事向大本營匯報了。”
“怎麽回複的?”我說。
“一直到現在,大本營始終沒有做任何答複!”方愛國說。
我點點頭。
我不知道李舜知道此事後會怎麽認為,他不做任何答複又是什麽意思。
我此時又隱隱對那綁匪是否真的講信用感到擔憂,萬一他們拿到錢後翻臉不認人背信棄義殺了夏雨怎麽辦?那綁匪頭目在老栗麵前的信誓旦旦到底有幾分的可信度?
我如此想,老栗是否也想到了這一點呢?他對那綁匪頭目的話到底信了幾分呢?如果沒有全信,他是否又會有其他措施呢?
我在憂懼度過了忐忑不安的一天。
晚上,老栗又叫我過去陪他喝茶。
老栗似乎很淡定很從容,和我喝了一會兒茶,竟然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老栗睡得很深很沉。
我拿了一條毛毯悄悄給他蓋上,然後自己也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看到外麵的天色已經微明,而老栗也已經不在沙發上了,毛毯正蓋在我身上,老栗正背著手站在夏雨媽媽的遺像前,一動不動地看著。
側麵看去,老栗看得是如此入神如此深情。
我沒有動,就那麽看著老栗,唯恐出動靜驚擾了他。
許久,老栗緩緩轉過身,看著我,微微一笑:“小克,你醒了。”
我坐起來,伸了伸懶腰,點點頭。
“洗把臉,陪我一起吃早餐。”老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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