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飛蛾撲火

自殺事件後，孫二公子的精神好了很多，宋大小姐來看了他兩次，他的身體恢複的很好，左手已能使槍舞棒。 小東子雖然瘦弱，看到主人身體好了，也精神多了，沒事也跟孫二公子練上幾手。 一天晚上，孫二公子拉小東子和趙老頭出去聊天，牟平的夏夜，蘋果綴枝，池哇嗷鳴。 “老趙，你說我是一個男人嗎？” “二公子，老趙是個粗人，不會說好聽的話，二公子絕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俠！” “就是……就是……，是大俠，是大俠！”小東子在旁邊高興的附和。 “是的，是男人就不能怕死，是大俠就要對得起朋友和喜歡的人，我已經知道了他的弱點，就不能放棄！” 老趙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但不知道怎麽了，“公子，到底什麽事情？” 牟平城不大，尤以今天最是熱血沸騰。 孫老爺和老趙等人趕到樓台的時候，獨臂的孫二公子左手正奮力的劈向小野經二的右腿，一刀快似一刀，小野經二不段的後退，身法十分慌亂。 台下喊聲震天，一浪高過一浪。日本官兵、武士、牟平地區土司令的官兵圍在四周，幾乎傻了眼，他們顯然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 孫二公子的身體顯然不如以前，今日來戰正是看透了小野經二的弱點是右腿行動不便，一刀緊似一刀。 小野經二一味倒退，苦無法解開這個局麵，他武功本在孫二之上，上次比武，完好的孫二尚且傷在他的手上，何況現在獨臂的孫二，但是孫二如此以命換他腿打法，讓他無法招架，他越是不想有所損傷，越是無法擺脫孫二的纏鬥。 孫二重傷後身體沒能完全恢複，現在咬牙堅持，但是苦攻無功，體力有限，行動越來越遲緩，小野經二抓住他一個空隙，長刀伸出，一下刺入孫二公子的胸口，接著一個跳起，棄刀側撲，滾到一旁才站起，滿臉都是汗水。孫二的鋼刀隻差一毫就能砍到他的腳，刀與石台間激起一片火星，人也撲到在地，身體打了個骨碌，麵向小野經二，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他，握刀的手幾乎崩出血來。 場上形勢突變，四下立刻靜的隻有孫二公子沉重的呼吸聲和血流的聲音，凶悍的小野一時不敢靠近，沉重的邁著弧形步，保持對孫二的壓力。 孫二的血在流，孫老爺那樣脆弱的人都沒有發出聲音來，隻是狠命的抓住趙老頭的肩膀，那一刻，這是世界上最強壯的肩膀！ 比武規定，一方沒有下台，比武將會繼續，孫二隻有一隻手臂，隻能靠軀體的移動來對著沒有刀的小野；小野無刀在手，也沒有見過如此強悍的生命，變得不敢再出手，他在等孫二流血死去…… 孫二完全可以拋出手裏的刀，隻要輕微的打個滾就能滾下擂台，小野的刀入體不深，他完全可以活下來，但是，他沒有，他在繼續給敵人以威脅…… 全場很靜，很靜，一直很靜，隻有孫二流血的聲音，小野也停止了步法，他知道孫二對他已沒有威脅，但是他不敢前進，他怕麵對他的那把刀會砍出致命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