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將身子坐直了一些,望著陳思達。
“你真的不知道關於我的事?”我問他。
“真的不知道。怎麽了?”
我思忖著該怎樣告訴他這件事,如果要他清楚地了解一切,就必須把費雲涵的秘密說出來。我猶豫了片刻,問道:“你們心理醫生是不是就跟教堂的牧師一樣,保守秘密是你們的職業道德。”
“沒這麽神聖,不過意思差不多。”陳思達說,“你現在是希望我以心理醫生的身份和你談話?”
“……也許吧。”
“為什麽不能是作為朋友?”
“我希望獲得你的專業意見。老實說,我現在真的很困惑、迷茫。”我無法掩飾自己的無助了,我始終是個女人。
陳思達盯著我看了一陣。“好的,你說吧。”
說完這句話後,他好像立刻就進入了專業狀態。“看著我的眼睛。”他要求道,我照做了。然後,他以一種深沉的、帶有心理暗示的語調對我說道。“現在,盡量放鬆。記住,要百分之百地信任我,告訴我一切,不要有一絲隱瞞。”
他的話就像具有某種魔力,使我很容易地就敞開了心扉。“你知道費雲涵吧?”
“當然知道,你說的是那個執全國金融界牛耳的費雲涵?”
“沒錯,就是他。”
“他怎麽了?”
“四月初的時候,他來找過我。我當時很驚訝,像他這樣的大人物怎麽會來拜訪我這樣一個寫書的作者……”在陳思達的引導下,我清楚地將整件事的過程敘述了出來。當講到因為答應了要替費雲涵保守秘密,我不得不在新聞發布會上遭受質問和委屈,陷於尷尬處境的時候,我終於流下了眼淚。當天我都沒有哭的,但是在陳思達麵前,我變得毫無保留。我自己都不明白這是怎麽了。我隻知道當我把這一切全都講完後,我已經撲在了陳思達的懷裏,哭得稀裏嘩啦。
陳思達顯然有點不知道自己該扮演什麽角色了。我之前要求他以心理醫生的身份和我交流,他大概是真的進入了職業狀態,對我現在的舉動有點手足無措。他沒有抱住我,隻是微微拍著我的背,同時遞了一張紙巾給我。“好了,千秋,別哭了。讓我幫你分析一下。”
我重新坐直,用紙巾拭幹淚水。“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他微微搖著頭。“你說的這件事情,真是太奇怪了。作為心理學研究者,我會接觸到各種關於人類異常心理和行為的古怪案例。運用專業知識和經驗,我總能找出成因或原由。但是說實話,你告訴我的這件事情,我無法判斷到底是怎麽回事,起碼目前不能。”
我已經將情緒控製住了,心情平伏下來。“你指的是哪方麵?費雲涵?”
“不止是他。整件事情都讓我捉摸不透。比如說,那個叫安玟的作者,從她的行為模式來看,她好像真的認為是你抄襲了她的創意,而不像是在故意汙蔑你--抱歉,千秋,希望你不要不高興。我是就事論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