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這沒什麽,常有的事。去年我在澳大利亞也遇上過一回。”
吃飯的時候,我總是心神不定,滿眼裏都是文莉的影子。楊禺說著話,不時地抬起頭來。他眼睛裏都是疑惑:“老衛,怎麽回事?”我就端了杯子與他碰,與他說起剛才的事。
他笑了幾聲:“或許這是一個吉兆,文莉可能會回來呢!”
我苦笑了一下,往嘴唇裏倒了點酒。將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我突然覺得灰心、失望,日子似乎就將這樣一天天地過了。
我們回家的時候,楊禺在前麵走,步子有點不穩,他回頭看我,我衝他擺了擺手。我看著他開上車,消失在夜幕裏。我也走了。已經是夜裏十點多鍾。開始下雪了,夜色漆黑……
回家的路上,酒味有點上湧。我在路上停了一回車,下去吐了一次。雪花落到脖子裏,涼涼的,有一種沁人心脾的幸福感。我看見一個酒鬼在路邊抱著樹,大聲地喊著:“我愛你,他媽媽的,我愛你,你不知道嗎……”他的聲音嘶啞,好像喊了很久。他的身後,是廣大無邊的原野。他就那樣抱著樹,一點點地歪倒下去。鬼使神差的,我走得離他近了一點,靜靜地停了。
他忽然抬了頭,喃喃地說了句什麽,然後就直立了身子,步履蹣跚地挪到了路的中央。一輛從遠處駛過來的出租車,在離我們五米遠的地方,停下了。他呢,一隻腳搭上了出租車的門,另一隻腳卻慢騰騰的,挪不上去。司機從座位上下來,使勁拉他。在燈光的掩映下,他的鼻子眼睛都歪斜著,剛才支撐著他走路的力氣,好像都跑散了。
他呆呆地僵立了一分來鍾,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扯出一張百元大鈔,衝司機說,“走吧,走!都,都給你了。”
這一人一車離開後,街道上,一下子變得清靜了。我上了車,身子哆嗦著,好像著涼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