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掠過,腳背像是被柔軟的東西摩擦了似的,產生了熱熱的溫度。這股溫熱絲絲流竄,忽地,逆流而上,瞬間侵占了心房。
任天階的腳趾動了動,一成不變的臉上現出羞憤的神色。他大踏步衝進自己的房間,狠狠地將衣服、靴襪、腰帶等穿帶齊整,把散發也束之高閣。
束帶結發完畢,他像是剛剛完結了一個工作任務,懶懶地在桌旁坐下了。像他這樣的絕頂殺手,最缺乏安全感。習慣將自己包裹在一貫的安全的、清心寡欲的殼子裏,一旦有一絲越軌的行徑,都覺得是危險。
靜默片刻,聽見幾下敲門聲。任天階沒有回應,然而,門也就推開了。
“你原來在呀。”桑千語微笑著走進來。“怎麽不應一聲?”
“進都進來了,還問,你是要我把你趕出去嗎?”任天階淡淡地道。
桑千語鼓起腮幫,走到他身旁。她眼珠子滴溜一轉,俯身笑問:“你是要出去嗎?去哪裏呀?”
桑千語的臉貼他很近,柔柔的,溫和的,令他很不自在。
“沒有。”他把臉轉過去,順勢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桑千語小跑步,非得繞到他的眼前,藹然可親的問候:“那你為什麽穿得這樣齊整呀。”
任天階驀地看向她的臉,她也向他看了一會,不覺慢慢地直起腰身,向後退了幾步。
“不回答就算了,用不著嚇唬人吧。”桑千語不快的囁嚅著。
“你走吧。你可以不用跟著我了。”任天階道。
“什,什麽?!”桑千語震驚。
“怎麽?”任天階冷著臉道:“你是想死嗎?”說著,就把佩劍提到了桌子上。
“不!”桑千語雙手奮力一推。心裏苦叫:“奶奶的,什麽人啦?動不動就要人死?!”
“我不想死。”桑千語表態,聲音擲地有聲。
“很好。”任天階很滿意,差點沒有笑出來。他轉身向著桌子,手臂越過寶劍,取來茶壺到近前,向茶盅裏斟水,一麵風輕雲淡地道:“那就快滾。”
“哦——”桑千語不情願地應著,然而很生氣,但也很無奈。她向門口走去,苦著一張臉,一步三回頭的向他望著,希冀著,終於走到了房門口,然而,他還是一副決絕的不理不睬。
“哼!”桑千語憤憤的發誓似的恨恨地盯了他一眼,快步走回房間去了。
又安靜下來了。任天階朝房門外看去,夜,黑如焦炭。他輕歎一聲,懶懶地站起身,走到房門口,關門。
“那個——”
一張和顏悅色的漂亮的小臉蛋擠進門來,站在他的麵前。
“我想知道,除了你,我還會不會再遭不測?”
“什麽意思?”任天階盯著她道。
“我是說,除了你,還有沒有人要殺我?”桑千語皺緊眉頭,也盯著他。
“有。”任天階坦然道:“剛才的冷澀,還有宗楚客。”
“啊?”桑千語驚慌擔憂著。
任天階轉身回房,一麵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冷澀受傷了,短時間內,他不會再來要你的命。”
“那麽宗楚客呢?”桑千語急切地問,一麵也走進了他的房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