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苑的動靜照理說應該算是鬧得挺大的,可明麵上,卻是連個把言辭都沒有的密事。三百多名正規軍倒是一個沒有死,不過就是腦子糊塗了些,經名醫診斷,休養十天半個月也就活蹦亂跳,康複如初了。故而朝廷那一邊,無論是對上還是對下,遮掩起來便是方便了許多。至於太子那裏,見崔日用也是受了神經上的腦傷,便連責罵也都省了。笙歌苑那邊,更是非常容易就能堵住口的。它一個經營場所,依靠的還是官府,隻要官府出麵說些無關痛癢的好話,賠些物品折損的銀子,笙歌苑自然不再多事。此事,便輕而易舉的過了,明裏,也好似從未發生過。
朝會結束,滿腹疑團的李默,告辭了一眾道喜的,便急忙忙追上了特特等在階下的顏櫸。
“你走得還挺快呀?”李默快步走下階來,一麵說。
顏櫸等他到跟前,一起往宮外走,一麵笑道:“不是我走得快,是同僚們的道賀聲絆住了你的腳。我說你怎麽不在家多陪陪白梓,不是告了假的嗎,這麽快就回來。”
李默道:“我在家也待了四五天,閑夠了,就回任上來看看。”
“可看出什麽了嗎?”
李默搖搖頭,道:“看不太明白。”
“哦?哪裏不明白?”
“你說任天階這小子到底有多神通廣大,派了三百多名將士也沒將他抓住。”李默覺得不可思議。
顏櫸笑了笑,道:“我想你疑惑的並不是他任天階有多神通廣大,而是太子殿下為何對他這麽上心吧?”
李默駐足,朝他會心一笑,道:“到底是自小玩到大的哥們兒,一點小心事也被你看個幹淨。”
顏櫸笑道:“你知道就好。所以啊,你同我說話,最好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千萬別彎彎繞繞,弄鬼掉猴的,沒的叫我打你一頓,叫你長記性。”
李默聽了,忙抱拳一揖,道:“顏少卿所言甚是,李某受教。”
顏櫸順杆子往上爬,乜斜著眼,帶笑“嗯 ”了一聲,道:“果然如此,便是我的造化了。”
李默伸手推了他一下,笑嗔道:“去你的!還真敢接?真是不要臉。”
說著他二人都笑了,又舉步朝外走。
李默道:“說正經的,太子殿下走得這棋,我越發看不懂了。說是為柴桑羽令而拘捕任天階,卻似乎也並不全為那羽令之事為難任天階,倒像是另有隱情似的。”
顏櫸道:“你可是窺探出什麽端倪來了嗎?”
李默搖了搖頭,道:“模糊得很呐。隻是前些日子,無意中見太子殿下的心腹秋刈暗中吩咐崔日用,說是見到任天階,不論因由,隻誅殺便可。”
顏櫸略感驚訝,道:“不是要向他問柴桑羽令之事的嗎,怎的不問情由就要他的命?”
李默皺眉道:“是啊,我也正納悶呢。”
顏櫸想了想,又歎道:“果真是天家思想,難以揣測啊。”
李默瞟他一眼,道:“對了,你和那崔日用比較熟,關係又比我近,不如趁著他休養在家,你去探望探望,順道打聽打聽原故,也叫我們揣個明白,日後行動不至於錯了主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