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宏賢眼波流動,麵色淒惶。
桑千語接著道:“就像你說的,皇上是有些顧忌我們柴桑門,當然,也就會賣這個人情,送來我們想要的人。”
“是你們向皇上提出,要我來此伏擊你們的?”杜宏賢道。這話音顫得幾乎像是他哭出來的似的。
“不完全是。”桑千語道,“我哥不過是偶然說了句把句,那秋刈便會意了。他很聰明,也很懂人情世故,因而就著你辦了這趟差事。你辦的很不錯,把我們想知道的統統都說出來了。”
杜宏賢驚駭的已經不能再驚駭下去了。
“這麽說,你們方才是在演戲給我看的?”
桑千語嫣然道:“不然呢?”她指了指不遠處躺倒一片的那些個埋伏者,續道:“你以為他們這些個人是在地上滾著玩的嗎?哼,你難道沒想過,你何以與他們不同嗎?”
杜宏賢不服氣地道:“我內力深厚,不被你的魔音侵擾。”
桑千語冷笑道:“就憑你,也能抗擊我的桑間之音?不不不,你還沒有那個能耐。”
“桑間之音是莫瑤的絕技,是要人命的製敵必殺技。他們,他們都還活著,並沒有死。”杜宏賢表示懷疑。
“嗯,了解的還算清明。不過,不全麵。我娘的桑間之音,可以殺人,也可以懾人。隻要功夫深,又掌握的好,用此招,全看我們的心情。”桑千語瞥了一下那些個滾地者,續道:“他們無罪,我無須要他們的命。而你,我留到現在,也隻不過是想聽你在神誌清明的時候說出實情罷了。”說著,那眉眼便在他的臉上定住了。
杜宏賢登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桑千語的目光陡轉淩厲,一字字道:“你殺了我爹,戕害同門。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滅了你這畜生。”
杜宏賢急扯白臉,吼道:“你不能!你不能亂用私刑,你不能,不能這麽做!”他一麵說,一麵掙紮著往後挪。
桑千語走上去,一壁道:“我當然不能。那如果是柴桑徵令呢?”
杜宏賢駭然瞪目,僵住了身軀。
見他瞪得著實有些令人作嘔。桑千語厭煩地閉了閉眼,同時一刀下去,也令他永遠地閉了眼。
一刀殺死了殺父仇人。殺死這背叛的門徒。本該快慰,或大喜大悲的吃頓酒去,但她清醒的知道,此刻雖了結,本質卻是未完待續。她得立刻放下此情此景,並收拾心情,轉身繼續下去。
這時,在一旁袖手旁觀一直隻看風景的任天階動了動身子,直起了腰板,朝桑千語看過去,問道:“任務完成了?”
桑千語站起身,把那割了杜宏賢的咽喉的匕首扔了,拍了拍手,覺得不頂用,忙又在身上揩了揩,一麵道:“嗯,差不多了。”
任天階道:“接下來去哪兒?”
桑千語一麵理衣裙,一麵道:“先回去換身衣服。”又抱怨道:“誰叫你出手這麽狠,搞得我滿身的血。”
任天階挑了挑眉,道:“不是去換衣服嗎?那就走吧。”說著,便轉身走了。
桑千語趕緊跟上去,道:“去哪兒呀?”
“下山。”
“我知道是下山,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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