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車子都開走了,莫子欣和秦斯成還站在原地,之所以沒走,是莫子欣的肩依舊被秦斯成攬著,而秦斯成攬著她的原因,是因為秦斯陽站在他們的對麵,沒有離開。
秦斯陽開始站在人群裏不發一言,眾人都上了車,他卻是最後一個抬步,秦斯成便叫住他,叫住他的時候,秦斯成嘴角有淡淡的痞笑,鳳眸裏是粒粒閃光的冰珠子,卻像鋼珠子一樣硬。
月光疏薄,夜燈昵喃,明明是曖昧緩流的光與影,氣氛卻是出奇的尷尬而僵硬是。
三人站著,莫子欣秀眉輕輕蹙起,周遭的一切真是靜得討厭,背後的護宅河水,有涓涓細流暗暗緩動的聲音,有小魚兒遊動,跳動的聲音,有草叢裏啾啾蟲鳴的聲音。
獨獨沒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除了她,還有一種暗暗的蠢動博弈在進行著,明的,暗的眼神和呼吸都彰顯這裏有一種叫做劍拔弩張的詭異,可是瞧又瞧不出來詭異在哪裏。
因為丈夫的嘴角掛著笑,二弟的神情是安之若素。
莫名的,最緊張那個,成了她。
“斯成,你幹嘛啊。”實在等不下去,莫子欣隻能率先開口,再安靜下去,她得被這些男人眼神裏的心理戰打得瘋掉。
秦斯成似笑非笑,目光凝著秦斯陽,一瞬不瞬,“我幹嘛,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兩個想幹嘛?”
“我們倆不就是晚上吃了頓飯嘛。”莫子欣的態度也好了起來,並不像在車裏那樣跟他鬧,心知這家夥吵不過回去說不定就要打擊報複,她一介弱質女流,哪裏是這等莽夫的對手?
這種莽夫又在封建教條的秦家大宅長大,從小一副男尊女卑的思想被貫徹得分外透徹,跟細雨無聲的三月的土似的,到地底下的土質怕是都被這封建的雨給下透了。
跟這種男人講道理,壓根就一點用也沒有。
他的道理就是,他是一家之主,什麽都得聽他的,你敢頂嘴,我就收拾你。
你敢抬扛,我就收拾你。
你敢不從,我就收拾你。
總之,我就收拾你。不都說南方男人體貼女人嗎?怎麽搞得還不如海城的流氓體貼人啊。
反正她是被他收拾怕了,剛剛追上她時候,還好那一大撥子人趕來,要不然真不敢想象他到底要幹什麽。運氣好,所以他沒動手,萬一這月黑風高的,他火一上來,來個過失殺人,媽呀,她這二十五年的光輝歲月,似錦年華,可就真的給交待了。
所以,既然他生晚上吃飯的氣,大概是吃飯有約的事沒跟他打招呼,他的邏輯有時候她想不通,吃過飯而已,還需要交待什麽?
不過既然他非覺得咽不下這口氣,那麽在秦斯陽麵前,還是順著他些吧。
這時候秦斯陽似乎鬆了口氣,那呼吸聲明顯的是緊張過後的釋放,並不隱藏,好似作賊心虛了一般,“對,大哥,我和阿欣晚上吃了頓飯,這應該沒什麽好解釋的吧?”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