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白珊的存在也是如此。
可是我的好奇心終於擊碎了我的信心。
斯成始終會醒來。
可是我卻看到了書房裏的照片,白珊的小鳥依人和溫柔可人全都是因為擁著她的男人,照片後麵會有日期以及攝於某處。
他們像所有情侶一樣會擁抱,親吻,會洋溢出一臉燦爛的幸福。
結果他們因為我,都碎了。
所以白珊才會那麽痛苦的暈倒在屬於我婚禮上。
一切都有了答案。
我是不是該說服自己坦然接受自己的身份?我是否該奉勸白珊一句,如果談戀愛就有用的話,要結婚證來幹嘛?
我是否比白珊更有資格?
我想,我有。
雖然我認為我有,但今天看到斯成和白珊過往種種親密照片,我的心情也好轉不了了。”
“2010年8月13日--天氣-晴(炎熱)
時隔半年,今天在給斯成做完全身按摩之後,給海城家裏打了電話。
以前知道自己會不爭氣會哭,所以千叮萬囑,不要找我。說到底,我還是太過自私,被嬌寵得不顧及他人感受的自私。
沒有預料之中的順利,電話剛剛撥出去還沒有響聲的時候,我就把電話掛了,明明有很多話想要說,那一瞬間又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掛了電話之後,我才發現除了哭,什麽也說不出口。
我想了三次,他們都想我,我應該愉快的打電話跟他們說,我安好。
每想一次,我都不能控製的哭出聲來,完全無法把處理公事的那種勁頭放在這件事上來。
我坐在三樓的樓梯上,三樓空蕩得隻有我的帶著低泣音的回聲。
我想像小時候一樣,如果有同學推了我,我會誇大其辭的去找哥哥,將我的痛楚放大十倍去告狀,看著哥哥們得理不饒人的去給我報仇,我就在心裏竊笑,心想你們這些家夥,下次可別惹上我,有你們好看。
我回家後還會誇大其辭的告訴爺爺,我還難受,我還疼,爺爺便更加寵愛我,我要什麽,有什麽,爺爺會連著兩三天都拉著我問,摔著的地方還疼不疼。
那個時候,我覺得世界都在我腳下,世界都是我的。
可是現在,我覺得自己好渺小,什麽也無法左右。我知道家人疼愛我,卻不敢放大我的痛楚,不敢說出我的痛楚,我想縮小我的痛楚告訴他們,可想撥電話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對我的痛楚,隻能隻字不提。
後來我拿著手機,捏著樓道護欄,打通家裏的電話。
我才說了一個“喂”字,爺爺蒼老顫抖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悲傷而激動的哭出了聲,“小五,爺爺想你了啊,你好不好,有沒有瘦啊,你想不想爺爺啊,爺爺昨天晚上就夢見你了,你就給爺爺打電話了,小五啊,爺爺……爺爺都夢了你半年了,你今天才打電話給爺爺。”
我為斯成難過的時候,會關上門,拉著他的手,伏在他的手背上,哪怕是低聲,我哭得也還算暢快。至少我不用擔心我的呼吸被人聽見。
可是今天,爺爺在電話裏哭著說想我的時候,我連氣也不敢出了,窒息啊,原來是這樣的感覺,我再也不敢跟爺爺說“我疼,我委屈,我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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