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成一抬頭，看見秦立已經漲紅了臉，目眥欲裂的正怒瞪著他！他一看自己的手，果然已經在用力，鬆了些力道，但是還是無法做到方才的氣定神閑。
香不能捏斷，他知道這個禁忌，香斷香斷，斷了香火，而如今爺爺求的是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
他猛的一側臉，眸潭裏幽暗不明，複雜難辨的看著莫子欣。
莫子欣心裏底氣不足，雖是感受到了秦斯成的目光，卻也不敢正然轉過臉去與其對視，心裏一提氣，幹脆演下去，反正她不可能當著爺爺的麵拆穿。
莫子欣的香依舊敬握在額前，跪在蒲墊上拜了下去。
秦斯成看著莫子欣從容跪拜的樣子，喉頭一緊，“什麽時候的事？”
“你還問阿欣！你多久不回來了！”秦立臉色一沉，“還不拜！你是家主，我也是你的長輩！還想不聽是吧？”
秦斯成吐了口氣，雙目一闔，拜了下去，這一次，他久久沒有直起後背，像是時間在他身上定格了一般。
秦立看到秦斯成終是拜了祖先，嘴角彎了起來，語氣也軟了幾分，“我來。”走過去收起秦斯成和莫子欣手中的香，轉身走到香供插-進供爐裏。
等秦斯成和莫子欣的香上好了，秦立讓他們起來，站在一旁，自己也拿了香，點燃，“按理是長輩先上香，晚輩才上，但是斯成已經是家主了，我們秦家，家主最大，所以，等家主和主母上了香，秦立才給祖先們上香。”
秦立跪在蒲墊上，“列祖列宗在上，一定要在我死後都保佑斯成和阿欣他們和睦，不要步我的後塵，不要讓他們老年孤獨。
我求的，除了剛才那些，還求祖先們一定佑斯成他們兄弟和睦，切莫再上演我和秦宗之間的悲劇，一生匆匆幾十年，年輕時候血氣方剛，到了老來才發現，一胞同血，相煎何急。我曾經從不後悔做過什麽，從不願承認錯過什麽，但是現在每天我都在追悔年輕時候做錯過的事，悔我做家主時太過狠辣絕決，未曾給自己留過後路，才害我孤苦一生，到老來無人陪伴。”
秦立說到此處，一闔眼，呼吸顫了顫，“求列祖列宗給他們一雙慧眼，看清一切。”
老人伏地而跪，三參三拜。
秦斯成聽著秦立說的完，拳頭緩緩攥緊，牙也已經狠狠的咬了起來！
秦斯成在回來秦家後，第一次隨莫子欣去了梧桐苑，秦立進了大廳，秦斯成便遞了眼色，讓莫子欣跟他去了後院。
兩棵百年梧桐已經到了枝繁葉茂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護宅河的水太寒了，還是梧桐樹生病了，以往的五月開花，可今年那些串串的紫白色的小風鈴一朵也沒有開過。
梧桐樹下兩個人，淡淡對望，莫子欣眼睛裏，慢慢的溢出笑來，“開心嗎？要做爸爸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