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雅幾乎就成了他的一個心結,解不開,他就一直解。
他還記得她說過的那些話,說他死纏爛打,不配姓孟,不要做出爾反爾的王八蛋。
她是說得出那種話的女人。
他偏偏就按著她的話,死纏爛打了大半輩子。
他們之間什麽狠心話,傷人心的話沒說過?
她說若不是他有點權利,她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他說若不是她還有點姿色,他連手指頭都不想碰她。
說了還不是一樣,當時傷得難受得恨不得再也不要見了,等一空下來,就安排到G城的飛機來看她。就算一見他,她永遠一張冷臉,但他看到她生氣的表情,也是高興的。
她說她要換城市隱姓埋名,可那樣子,卻從未動過要離開的念頭。
她的口不對心,他也看了半輩子了。
把車門推開下去,他跨進了那道門,以前這裏一道雙開的木門,漆著黑色的門漆,門上還有銅門環。
如今這裏是鐵門,不再有門童開門,遙控器就可以了。
他走得慢,剛剛那時候看到他動手打過人的保全嚇得不行,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該去給太太報一聲。
還是不要去報了,但是要不要跟?
保全在原地猶豫那一陣,孟有良已經在保鏢的跟隨下,重新走進回廊,往主樓走去。
孟有良對身邊保鏢說,“你們在這裏等我就是了。”
保鏢不太敢,卻又不得不聽從命令,立正點頭後,讓孟有良一個人獨行,然後機警的看著四周,生怕會出一點紕漏。
孟有良走上樓,步子放得很輕,走到了苗秀雅的房間外,站了很久,才走進去。
那女人都在躺椅上睡著了,心口上抱著那本離婚證,他也覺得鼻頭一酸。
走過去,看到她的眼睫毛還是濕的,她是起床就要化妝的人,粉啊,睫毛啊,眼線啊,不過分濃烈,是恰入其分的剛剛好,他喜歡看她收拾打扮。
這時候哭得妝都花了,她那麽愛美的人,也沒有去打理一下,就睡著了。
拿了條毯子給她蓋在身上,然後在她身邊蹲下來。
她卻敏感的驚醒了。
那雙眼睛一睜開時,他便看見了她眼白處都是紅血絲,方才怕是哭得厲害。
他伸手去摸她的臉,她抬手打開。
他依舊蹲在她麵前,低聲說道,“一本殼子,裏麵連個名字也沒有,你就哭成這樣”
她一聽他這樣說,心裏一跳,本想翻開本子看,卻怕他看她笑話,硬生生忍住沒有打開,但想著他如此耍她,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你走!”
“秀雅”他沒有走,吸鼻子的時候,歎了一聲,“這個門一關上,我們是夫妻。”
他的手去抓她的手,握得包在手心裏,緊了又緊,她要負氣掙脫,他又握得緊了些,他說話很慢,像是幾日滴水未進的人一樣,有氣無力,卻透著悲傷的情緒,“打了你,是我一時怒火攻心,我不該動手,其實我是舍不得打你的,你說說,這麽多年了,我每次被你氣得沒了抓拿,可曾對你動過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